chapter6我为他而来

    “有烟吗。”

    伍北站在楼栋的门口,闻声愣了一下,摇摇头:“对不起,我从来不抽烟。”

    林凌起看着120的急救车上下来两个护工,急匆匆地赶过去用担架抬起一直在痛苦呻吟的平头,看着平头仿佛要冲自己喷火的双目流出一抹不屑的笑。

    笑容持续没到两秒,他有点厌倦地收敛了表情后,径直离开,去买了包烟。

    “我出去一会儿,你原地等我,不要走。”

    “怎么......”

    “我有点事情问你。”林凌起眯起眼勾了勾嘴角,背过身摆摆手,离开了。

    他的步子很稳,却很快,看起来很洒脱放松,不知不觉却发现人已经走的很远了。

    大部分普通人的步子无非两种,一种是快步疾行,另一种是悠闲散漫,就算有些许的差别也差不多可以往这两种靠靠,但是林凌起的步子完全不能定义他到底是“快”还是“慢”,就像迈克尔杰克逊的月球漫步,动作看似是往前但实际却在后退。

    他的动作看着很懒散,但是却像一阵风一样蹿了出去,消失了。

    伍北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林凌起到底听没听到,却隐隐觉得他总是表现出一种和他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淡然和.....残忍。

    他的眼里看不到朝气,只有彻骨的冷漠。

    伍北的哥哥叫伍长川,现在在当地警局当刑警,曾经和伍北讲过一种“反社会人格”,据说这类人天生就是罪犯的胚子,他们的理念和想法都无法与常人相通。

    他们多半难以与他人共情,没有同理心和善意,通身弥漫着一股冷气,近乎与人间脱轨。

    倘若那些关于这个人的风花雪月的传言都有所依据,那么现在的这个几乎超脱人群之外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着没几分钟,伍北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只见面前不远处,林凌起双手插兜,眼神淡然地穿破慌张惊疑的人群,烟雾吻过他飘起的发梢,嘴上的兰州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他走到伍北面前停下,熟稔地掐灭了烟:“蛮给面子的嘛,我以为我还得去找你。”

    “食堂坐坐?”林凌起说。

    伍北愣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一句“食堂坐坐”能被林凌起说出一种去五星级酒店的味道。

    林凌起似乎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微微笑了笑:“酒店也可以,现在疫情封锁严格,等放假了,有空你们寝室一起,我请。”

    伍北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发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凌起友善地点点头。

    “我为什么觉得......你本人和别人的描述差距这么大呢?”

    林凌起想了一会儿,反问道:“那你信哪个呢?是你从外界听说的我,还是你现在看到的我?”

    “当然是我现在看到的。”

    “那就信你自己。”林凌起淡淡地笑了一下,转身往前走,“走吧,待会我可能有的要问了。”

    .

    竹城还真有个鹅厂,不是腾讯,就是正儿八经养鹅的厂子。

    李向天当时还是在饭店揪着一个厨师死命问出来的,差点被当成神经病扭送警局。

    不过在饭店一顿烤鹅倒真的找出了一个线索。甚至还遇到了一个自愿带路的,据说是家里老人喜欢吃鹅肉,想去杀只新鲜的大鹅带回去,名字叫柯耳,是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她在警官学校读书,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飒爽。

    简单聊了两句,发现路线其实都差不多,有人带路时间能省下不少,李向天开心地还例外去开了瓶啤酒。

    “少喝点吧,待会儿还要坐车啊。”

    “我又不开,你急什么。”

    李向天爽朗地笑了两声,和柯耳一起把剩下的烤鹅吃干净,瓶子也喝空了,摆摆手说:

    “走嘞。”

    ·

    竹城的鹅厂地点实在偏僻,公交车上晃了不知几站,反正等李向天站着都快要睡撅过去的时候,肩膀突然被柯耳拍了一下:“大哥,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醒醒,到站了。”

    “他妈的,这是什么阴间选址。”

    李向天挠了挠头,骂了一声还是从车上跳了下去。柯耳紧随其后,站到人行道以后,朝一个十字路口指了指:“走吧,从那儿过去。”

    柯耳人长得甜美,却和干练飒爽丝毫不冲突,李向天路上觉得意外,就多看了两眼,说:“姑娘具体学什么的?”

    “刑侦,”柯耳笑笑,“我从好小的时候,就想去当刑警了。”

    “蛮好。”李向天双手插着裤兜,迎着夕阳往前面走,硬朗的轮廓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本来就亮的眸子此时就像两颗迎光的琥珀。

    柯耳看着李向天,想着想着就多了一嘴:“大哥长这么好看,追求者不少吧。”

    “没兴趣,”李向天一谈到这个话题就开始烦,他的桃花不少,就是烂,“女人太麻烦。”

    柯耳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