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梅心疼地把手机收回兜里，到最后还是没敢开口。
她有点难过，因为她感觉自己虽然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学习跳舞，却根本融不进这个社团，孤立从来都不是突然到来的，往往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冒出了端倪。
白玫大概是知道手机摔坏了，但也没有要赔的意思，要张蓓君给她拿了个椅子，坐上去补妆了。
张蓓君扭头看看秦晓梅，低声对白玫说：“社长，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白玫拿着小镜子补口红，头也不抬，“我就是故意的，凭什么惯着她啊，偷拍别人很不礼貌的知道吗？”
“可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这一声就像是石沉大海，张蓓君说出来后，白玫跟没听见似的。
她涂完了口红站起来，跟剧目的主策划打了个电话，要求排练的前排给留个位置。
打完了电话，她拿着换洗的衣服去厕所把裙子换了下来，然后一股脑塞给张蓓君：“找人干洗一下，路上好像脏了点。”
张蓓君愣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白玫换上一条粉色格子的jk，压根头都没回，直接走了。
·
【白玫瑰花】：小哥哥打扰啦！下午有空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排练计划？
李向天手机响的时候，他正躺在林凌起的床上，四仰八叉睡成死猪。
可能是因为林凌起的样子实在是过于佛系，加上李向天觉得这段时间急也没什么用，他反正已经强行把要参与文体艺术节的朋友们全部劝退，这事儿后来能尽人事的不多，得静听天命。
以及，他不知不觉地居然开始适应林凌起了。
虽然互动还是有点膈应，但是起码比刚开始好多了，刚开始他恨不得把对方撕了，现在起码看起来顺眼多了。
林凌起似乎也知道情况，说话做事也不见过于越界，反正就卡死在李向天的临界点上，让他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憋着憋着就给李向天憋烦了，他转身就躺在了床上，习性原因，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手机响了一下的时候，林凌起正给他脱着衣服，外套卸下露出漂亮的锁骨曲线，对方只是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没敢做大的动作，最后留恋地看一眼，就把被子扯上来给李向天盖上了。
记忆里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做过了无数遍，但是像今天这样可以真实触碰到的机会，像极了阔别已久的老友。
林凌起脑海中划过一刹那把李向天摁在墙上弄哭的念头，但很快就泯灭了，他知道现在还太早。
他掖好被子以后起身，想帮李向天把手机也拿过来，恰好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陌生的号码。
林凌起皱了皱眉。他其实不太喜欢别人打扰他和李向天单独相处，但还是走出门去接了电话:
“你好。”
“请问是小哥哥吗？我是舞社的社长白玫，就是昨天找你的那一个。”
林凌起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就皱地深了一寸。
如果当初爬楼看帖子的时候他还觉得白玫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只是熟悉的话，那么现在他基本上已经有点应激反应了。
考虑到可能会对李向天的生活产生影响，他还是强忍着不适把语气放平。
“他有点事情出去了，你有事吗。”
“啊，就是，能不能请他下午和我一起.....”
“他没空。”
林凌起反手挂了电话。
·
李向天又做梦了。
梦里有一栋很大很大的塔，像是上海的那个东方明珠，拔地而起，直刺苍穹。
楼的顶端埋没在云海里，犹如天梯。
林凌起戴着形状奇特的手铐和颈圈站在自己旁边，看起来也就是十四三岁的样子，头发没剪，长过了肩膀，看起来还蛮漂亮。
他问林凌起：“这座塔是做什么的？”
林凌起闷闷地回答：“是门。”
“去哪儿的门？”
“另一个世界，或者是另一个时空的门。”
“去了以后，还能回来吗？”他仰望天空，塔楼庄严地犹如天堂之钟的指针，白鸟绕着塔在云海里翻飞，像是踏着白色的波浪。
林凌起摇摇头，说：“哪有那么厉害，大概在去的路上，就已经死了吧。”
“新闻上不是说已经完善了吗？”
“媒体的鬼话你还敢信，”林凌起伸手撩开自己过长的头发，眯起眼看着那栋楼塔，一脸厌恶“真是疯了，为什么会有人会想着回到过去。”
他沉默了许久没说话，突然在林凌起被安保人员拽着颈圈的链子要拖进门的时候，叫住了对方。
林凌起扭头看他，一脸不耐烦。
安保人员拽了一下链子，被他吼了一声停了动作，也扭头看着李向天。
“要是真的成熟了，记得回来告诉我，我挺想回去的。”他听见自己的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