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劝解之后,童老爷这才安安稳稳坐上上座听桑浅说话。
“铁齿铜舌咒,是被施咒者失信于施咒者而被下的咒术惩罚,只要找到施咒人,完成诺言便可解咒。这段时间还请童老爷让家人多想想近段时间曾失诺于谁,找到人,事情就好办了。”就算是这样,小小的一个口头承诺也能被拿来当诅咒的理由,看童家中招的人这么多就能明白。不够,既然都到了施咒报复的程度,说明这承诺还是相当重大的。
桑浅又继续说:“口头承诺暂时就不用考虑,每想到一件便将对方的承诺补上,等到找到人,把答应人的事情做好,咒术便可消解,到那时就没事了。”
见童家父子面面相觑,半晌不说话,桑浅内心叹气,看来这童家这事数量之大,怕是时间赶不及。“或者,请来仙家卜算名者三秋先生诸葛灵,算上一卦,找出施咒者。”
“好好好……这个好,我立马就派人去请先生!”童老爷立马从愁眉苦脸变得喜笑逐开,他身后那唇红齿白的小子立马得令出去吩咐去了。
看到童老爷立马就让人去置办,桑浅抬起杯子看见漂浮的茶叶,又轻手放下。这童老爷到底是如何坐拥庞大家产而屹立不倒的?平时历郡中修仙之人的影子都难得见到,童老爷却想直接请仙家名者直接出山。真是,这算是不知者无畏?
桑浅摇头,双管齐下吧,不是三秋换个人也是好的,能不等到仙家人来是最好的结果。
“桑大夫看起来还没有童某年纪大,就对仙家名者如此熟悉,且医术如此了得,真是令人佩服。”童梁抬手给桑浅换了杯温水。
“抬爱,只是略懂罢了。”桑浅抬起温水小嘬一口,“只是这仙家怕是不好请,恐耽误时辰。最好还是双管齐下,早日解了咒术。”
童老爷一听这话,并没有立即答应下,反倒拿起茶杯悠闲的喝了口茶,道:“桑大夫医者仁心,这都替我童家想到了。不过这事桑大夫不必操心,我们自然也是知道仙家名者不好请,只不过我童家在城外道观每年都会侍奉香火钱,仙家自是会记得我们的,请不到名家,名家弟子定是能来的,哈哈。”
端起温水一饮而尽,桑浅附和着笑了两声,心里苦道:三秋可不是个爱财之人。
去请仙家的人已经出发,桑浅在童家又等了两天,可是童老爷和童梁都想等到请来了仙家的人事情便可解决,便不肯一一找人兑现承诺。桑浅在童家没什么事做,又不能随意走动,便想回家等着,谁知道一提就被童老爷劝住了。
“桑大夫您可不能走呀,这仙家还没请来,您要是再走了,我……我这心里慌呀!”
桑浅看着眼前这一桌的大鱼大肉,真没感觉到童老爷这声泪俱下的惶恐。
“可是,我这都四五日没有回去了,想着先回去换身衣服,休整一下。”隔壁大婶老是和司昭不对付,他不在这几日,司昭怕不是要被那唠话婶用唾沫淹了。
童梁接下话茬,道:“是我们疏忽了。桑大夫不是还有一徒弟在家中打理嘛,这样,您书信一封,我差人给您送回去,再带些您的衣物回来。就不用劳烦大夫您来回奔波一场,也能让您徒弟放心。”
见桑浅还不答应,童老爷又是好一阵声泪涕下。桑浅说不过,无奈之下只好答应留了下来。
见不到想见的人而心情沮丧,食欲不振,郁郁寡欢,这时候再见到心心念念之人,那嘴角岂不是要飞到天上去。很多人还在呢,桑浅就压抑不住自己的嘴角,说话的声音都在上扬。
他听到自己说道:“乖徒弟,你怎么来了?”
司昭单手抱着放有他衣物的包裹,对陌生环境的戒备就像只炸毛的小野猫,让人忍不住想顺顺毛。
让童家的下人都离开之后,司昭这才在桑浅手心写道:你多久才能回家?
“这……”一上来就问这么难的问题啊。“乖,等童家的病好了,就可以回去。”
司昭抓住桑浅的手,写道:他们的病好不了。
以为司昭是被童家人的模样吓到了,桑浅拍拍司昭的手安慰道:“没事,你师父我在这儿呢,保证药到病除!”抓过包裹,闪身进屏风,“你等等,师父先洗个澡!”
“难得进城一趟,一会儿我们去城里转转。”桑浅系着衣带,看不见门外的司昭。绕出来,发现司昭坐在门槛,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走进一看,才发现司昭怀里的是找了几天都没找到的三花猫。乖徒弟真是招喜欢,这猫他找了五六天不见影子,这小子一来,就跑出来黏人了。
桑浅伸手点三花的脑门,说道:“找了你几天不见,现在怎么肯跑出来了,莫不是你想跟着我乖徒走?想得美!要想进我家,要问我同意!”
见司昭看向自己,桑浅调侃道:“怎么,你也想把它带回家?”
司昭点头,又在桑浅手背上写了个“想”字。
还没等桑浅答应,三花就跳走了。眼看着徒弟目光低沉,桑浅抓住他的手说:“没事,那猫常在童府,等过两天我直接给你抓回去,现在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