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院内。
宋志成不停搓着指节,一见到桑浅出门便立马焦急地上前说道:“桑大夫,昨日一夜之间城内很多人都出现了和苇苇一样的症状!”
宋志成一晚上都没睡好,妻子一直都没有缓过来,好不容易等到苇苇睡着,天也蒙蒙亮,他本想着也去医馆问问,就算是把大夫从床上拉起来也只能得罪了。谁知道等他走到医馆所在的街上时,还远远地没见到医馆,就见到了看不见头的队伍,许多都是家人陪同而来。
随手问了问,谁知道排队的人都是同曲苇苇一般,都是在昨夜一夜之间无缘无故便失去了开口说话的能力。
去医馆疑问,医馆竟是已忙碌一夜,这一夜前来看病的大都是与他妻子一模一样的病症。
医馆中的老大夫姓陈,老大夫熬了一夜,双眼通红不住留着眼泪,看着满长街的人,又累又伤感,擦眼的帕子都洗了几遍。
此症状牵连甚广,就连城防军都出动前来维持秩序了。
宋志成将自己回来的时候看到不断涌向医馆的景象告诉桑浅,他更加着急了,拽着桑浅的袖子,道:“桑大夫,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你、你一定能够治好苇苇的,对吧?”
让宋志成不要太过焦急,桑浅安慰道:“你先别着急,等我先去医馆看看情况,去看看医馆能否有些进展。今日|你也别出摊了,在家里守着,要是一有什么情况就立马去陈大夫的医馆找我。”
此时司昭也套着衣服外套出门,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司昭轻点头以示回应。
他比划道:“我陪你去医馆。”
桑浅:“也好,要是医馆那边有什么事,我就让我徒弟给你传消息。”
出了门,桑浅便快速往陈医馆走去。
才出门便见到四处都是慌张跑动的人群,不时便有争吵声传来,大多数人们都慌乱的或拉着、或扶着亲属,匆匆忙忙赶向医馆,也有些人拿着工具看着满街的人不知所措。司昭拉着桑浅走进小巷,一路上他勾着桑浅食指,方便交谈。
司昭:“八九不离十,症状就是流言所导致的。确切地说,是关于我们俩的那部分流言导致的。”
桑浅对徒弟这十分肯定的语气感到些许惊讶,他之所以判断是这个原因是因为这症状极似咒术,在这是咒术引起的病症的前提下才推测出来的,还不敢断定,他微微有些开心,心想难不成这一直对医术不上心的徒弟终于开窍了?
司昭继续说:“这事起因确实因为你我的流言,施咒者利用流言中的污蔑施以惩罚,传播咒术的方式便是靠这满城的海棠花。”
随手一抓,司昭便在微风中抓住了一朵血红色的海棠。
着急赶路并未多做注意的桑浅这才看到,小巷窄小的走道里,每踏出一步都有可能踩到一两朵血红的海棠花,不止于此,屋檐、树梢,甚至抬头看一眼,到处都能看到海棠花。
“你怎么能确定的?”
司昭瞧见他眼里的担心,撇开视线,道:“我知道下咒的是谁。”
还没等桑浅开口发问,司昭解释道:“我虽然知道下咒之人是谁,但我并不知晓他在什么地方。而且,就算找到了他,我也没有办法阻拦。我们之间做事,互不阻拦。”
桑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年来,成迷的徒弟第一次主动向他透露出关于他的消息,可却让此时的他更加不知所措。
既然知道了这是咒术,那必须要找到施咒者才能解除。可现在……
思索片刻之后,桑浅抓住徒弟快步走向医馆。
边走边说:“这咒术既然靠海棠花来传播,城中风不见大,那人必然离上城不远。我先去医馆和陈大夫交代几句,然后我们便去找你说的那人。”
还没走两步,桑浅便拉不动人了,人命关天,这咒术时间拖长了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且不说什么医道救人乃本分,就凭这事因他二人所起,有点良心此时也知道要赶紧动起来,偏小子还赖着不走了!
怒气冲冲地回头,桑浅脸上是无需辨别的怒气。谁知道转过身来,身后的司昭也是一脸可笑又不耐的模样。
司昭脸色晦暗阴沉,他压抑着怒气,问:“如果施咒者在城外呢?”
“当然去找啊!你怎么回事儿,这一城的人都因为你我的流言遭受苦难,全城的人里也只有你我知道如何医治,我们不去,难不成让这一城的人等死吗?”桑浅怒极,对着面无表情的徒弟吼道。
“呵呵。”甩开拽住他手腕的手,司昭冷笑着看向桑浅,在两人共同相处的三年里,他第一次在桑浅面前开口说话。
他语气森然,虽然声音与传音时相同,但令桑浅听得毛骨悚然。
他嘲讽道:“老好人,你还记得这一场流言是为了找出你而起的吗?一群不寻求真相,为了调剂生活而人云亦云的起哄者,你有必要这么舍己为人吗?这些人的命就连造谣之人都不在乎,你一个受害者要那么多操不完的心干什么?你也说了城中就你我知道解救的方法,你现在去找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