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观前殿。
一路走过来,整个秦水观也就前殿稍微没那么朴素,虽然也没有多好,至少能看出来修葺前殿的时候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走进前殿,正中央一尊人身蛇尾的女娲石像可谓是栩栩如生,蛇身盘绕,眉眼温润柔美,透出母亲般慈爱的眼神,双手如捧珍宝般,手心里是一对泥塑的娃娃。
秦水观竟然信奉的是女娲,这样先前卫南柯所说他师父带受伤的灵蛇回来也就多了一份可信度。桑浅望着徒弟,想起昨晚偷袭的蛇肚子里的黄沙,又看着面前的女娲石像,总让他无端端想起女娲造人的神话故事。
大殿中,一位华发丛生的老者正在添香,虔诚地上完香之后,他转过身来,表情肃穆淡漠。
直到卫南柯告退,整个人走出大殿,秦越整个人仿佛才被打开开关,对桑浅二人微笑拱手,请两人到偏室坐下。
“昨夜便听南柯说观中又来了两位道友,只是回到观中时夜色已晚,不好打搅,如有怠慢还望海涵。在下是现任秦水观观主秦越,多谢两位道友不辞辛苦,不远千里来帮我秦水观。”秦越抬起茶杯就要敬师徒二人。
桑浅连忙示意不必如此,开口岔开话题,问:“秦观主,不知可否详细些告知观中之事,我们师徒也好帮忙。”
秦越便从一开始自己捡到秦征说起,一直到三月前事故发生,所说与卫南柯告知的并无区别,只是更加详细了些。
桑浅:“那现在有您徒……秦征的消息吗?”
秦越摇头,说:“自从他被师祖打伤逃跑,我便只有在我小徒弟秦霖被袭击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次他不敌我,被我打伤一只眼睛。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只是有人落单时会遭他毒手。”
说到此处,秦越深呼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愤懑,一会儿自责,一会儿又仿佛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般痛心疾首,可谓表情丰富。
桑浅又与秦越说了昨晚蛇妖偷袭的事,果然秦越也说不明白,他说他看了蛇妖的尸体,是一种常在黄河当中的水蛇,但还是第一次见体型这么大的,惊讶的表情得有些夸张。
谈话结束后,师徒两人便主动提出一同巡山,秦越同意了。
简单吃过早饭,两人随意找了一条小道就往树林里钻。走到四处无人的地方,桑浅注意观察了四周,果然,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这个大的一片林子并没有一声鸟叫。
脑海里忽然传来司昭的声音,“早晨秦越的举动有些异常。”
桑浅也注意到了,一直憋着害怕周围有其他人听见。他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这位秦水观观主,可是他的表情,总让桑浅觉得像是在模仿人族的各种表情,而不是自然产生的,看起来既刻板又突兀。
“看起来像不像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了?”司昭问。
桑浅继续点头,对于操纵这方面他并不是十分了解,可是秦越的举动很是刻意,就像是一个人偶被强行摆出像人的举动。
司昭稍加思索片刻,指尖悬起四五个指尖大小的火团。火团四散开来,不过片刻,两人就听见两三声物体掉落在枯叶上的声音。
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三只不同种类的鸟。
桑浅诧异,既然有鸟为什么听不见丝毫的鸟叫?
示意桑浅凑近看,司昭将鸟肚子划开,里面竟然全都是松散的黄沙!一连三只都是如此。
“怎么会?”桑浅惊疑,这三只鸟与昨晚的蛇一样,腹腔之内全是黄沙,所有内脏都消失不见,但是新造成的伤口表明这些鸟刚才还好端端的活着。
这事细思极恐,这掌心大小的鸟都被全数换了五脏六腑,那秦水观这些活生生的人呢?
将小鸟们的尸体埋进浅坑,司昭看着桑浅,说:“今早秦越还说错了话。既然他看过了那条蛇的尸体,为什么还称之为蛇妖,那条蛇分明半分灵力都没有。要说是卫南柯被我们俩忽悠也就算了,他堂堂一观之主,还分不清妖与兽?”
桑浅:“也就是说,附身在秦观主身上的东西不会区分妖和兽。”
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都能够控制修道之人,却还不会分辨最基本的东西,怎么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忽然,桑浅挑眉,有些焕然大悟,说:“能做到这般的,说明是那东西自己本身就会‘控制’,是其自带的天赋,也就是说,那东西估计是一个能够通过黄沙控制生物的异宝!”
这么一联想,桑浅理所当然就想到了秦水观的宝物。
他继续说:“会不会是秦征拿到的秦水观宝物具有控制人的效果,他利用宝物控制了这些生灵?”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山上不少人都已经被秦征控制住了。不然,这么大点山头,早就被揪出来了。”司昭分析道。
桑浅也赞同这种个说法,所以昨晚他喊得那么大声都没见一个人来,是因为周围大多数人都已经被控制,怎么可能会过来帮他。
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让桑浅脑袋有些大,有种快乱成一团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