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改变了。
他好像，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喜欢白沐。
“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沐不想说话，他对着江寒迁眨眨眼睛，好在江寒迁明白了他的意思：“难受的话就眨一下，不难受的话就眨两下。”
白沐眨了两下眼睛。
现在的白沐只能吃流食，是医院里配置好的护工，江寒迁看着护工操作几下后试图自己喂给白沐。
结果就是白沐满脸痛苦，看到他就想躲，江寒迁只得放弃。
白沐醒来的第四天，饶是江寒迁刻意瞒着消息，沈言还是知道了，并且带着自己的男朋友杀过来。
“姓江的狗东西，你为什么瞒着我，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晦气，全是看你不顺眼的，还牵连到了我哥。”
江寒迁的注意力在沈言身后的那个人身上，他不怎么确定地问了一句：“燕乾？”
“别转移话题，”沈言不耐烦地推了燕乾一把，“愣着干嘛，赶紧跟着我骂他啊。”
燕乾无奈：“他是我表哥。”
“表哥就不能骂了吗？”
“可以委婉地骂。”
燕乾吐出一口气，看着他这个久未谋面的表哥：“表哥，做渣男没什么好结果的，劝你爱惜生命。”
江寒迁：......
沈言提着花篮进了病房，白沐的精神好了很多，可以吃一些好消化的食物，看到沈言进来，白沐放下了手里的杂志。
“表哥。”
看到白沐身上的纱布，沈言眼泪都下来了：“疼不疼啊，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没什么大事，所以就没告诉你，你给我带了什么，怎么这么大的花篮。”
白沐看着沈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巨大的向日葵，嗯，真的是向日葵，上面还长满了瓜子的那种。
“不好意思啊哥，我下单的时候有点着急，不知道它们家的向日葵是这种的。”
“没事，”白沐把那朵向日葵放到一边，“看上去还挺好看的。”
见白沐情绪稳定，心态良好，沈言觉得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能说了：“哥我觉得你不该替那个畜生挡着，凭什么啊，他都那么对你了。”
“韩烈喜欢我。”
白沐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沈言瞪大眼睛，他当然是知道韩烈的，也知道韩烈出车祸的事情，但他哥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哥？”
“整理韩烈遗物的时候，我找到了他的日记，上面说他喜欢我，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出去玩的那一天他准备跟我表白。”
沈言觉得这些东西的信息量大到他的脑子运转不过来，连忙道：“等等哥，那你对他是什么感情，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沈言不死心：“那江寒迁呢？”
白沐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韩烈去世的时候应该很不甘心，他爱我，为我而死，但我却什么都知道。”
“我爱江寒迁，我差点为了救他而死，他也同样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他。”
“是我活该，我辜负了韩烈的爱，这是我应得的。”
沈言急了，白沐说这几句话的表情压根就不像没事的样子：“哥你别这么说，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白沐还想说些什么时，江寒迁推门进来，视线在沈言身上扫过：“你该出去了，沐沐需要休息。”
沈言回去的时候心事重重，都没有像往常那样骂江寒迁几句。
“跟沈言聊了什么？”
“聊了他送来的向日葵。”
接下来是连着一个星期的阴雨天，单人病房设施齐全，江寒迁干脆把工作的地点定在了这里，白天坐在离病床不远处的茶几前看文件，晚上就在陪护床上睡觉。
晚上，风吹窗户发出巨大的声响，白沐被这声音惊醒，意识不怎么清醒地往外面，外面传来雷声，雨很快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白沐想换个睡觉的姿势，无意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禁不住闷哼一声，江寒迁立马醒来，凭着本能来到白沐床前。
“怎么了？”
“胳膊有点疼。”
江寒迁按照医生教的，确定胳膊上的伤口没有流血后，扶着白沐让他平躺在床上。
外面雷声滚滚，白沐的表情有些不安。
“别怕，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在雷声有变小的趋势时，江寒迁手机响了，他看了白沐一眼，起身去不远处接了电话。
白沐知道，这个电话是林楚年打的。
“寒迁，我到机场了，这里下了好大的雨，你能过来接我吗？”
“好，我马上到。”
江寒迁俯身在白沐脸颊上亲了一口：“公司出了点事，今晚应该不回来了，我让护工过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