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边。
屋内安静了许久,李本摩挲着抓到施鸣朗的手,哽咽着,叫了一声:“儿子......”
施鸣朗“哎”了一声。
李本皱着眉,纠结了一番,才说:“妈有一件事儿,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可是我,我实在是,忍得太难过了。”
施鸣朗心疼的眼泪直掉,他背过头擦擦眼泪,尽量平稳着声音:“什么事儿啊?”
“你爸,他,他......他喜欢男人!”
“什么?!”施鸣朗心里一跳,连带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八度,“不可能,你,你一定是,搞错了!”
李本抽泣着:“要不是因为那个贱蹄子,咱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谁?”
“就是他招来的,那个大学刚毕业的小男孩儿,给他当秘书的。”李本恨的咬牙切齿,“他生意做得好好的,非要去给人做担保!就是给那个小男孩!那贱人说买房首付不够,去贷了款,你爸为了讨好他,不仅给他贴了装修和家具钱,还做了担保人!结果,谁知道那贱人夹了一张合同给你爸一起签了字。就是那个合同......”李本说着嚎啕大哭起来,“就是那个合同,要求限期出货,否则就要赔巨额违约金。那批货出货量太大,我还傻乎乎的帮你爸找其他工厂代工......他倒好!都被坑成这样了,那个贱人哄他两句说事情交给他解决,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专心陪那贱人装修新房!期限到了,货没出去,我们只好陪违约金,这才破了产!”
“不,不会的......”
施鸣朗被震惊的脑瓜嗡嗡直响,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本挣扎着坐起身,拉着施鸣朗哭:“你知道他自杀是为了什么?是听说那个贱人因为愧疚自杀身亡,他连尸体都没看到,接到消息的第二天就从楼上跳了下去!那天可是你的生日啊......他眼里哪还有我们母子?我可怜的儿子啊......”
原来,是这样吗?
施鸣朗任由李本拽着他蹭了他一身眼泪,整个人就像是灵魂脱体了一样。
什么投资失败,以致于崩溃自杀。
都是假的。
眼泪落下,被珉起的嘴角带入舌根,划过喉咙,苦到了心里。
他甚至不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
他活着,不是因为这个家。死去,也不是。
竟是殉情。
许久,施鸣朗才僵硬的勾了勾嘴角。
原来神话竟不是骗人的。
殉情也不是古老的传言。
可是,我们在这段诚挚而热烈的感情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呵。”他把脸买入手中,深吸一口气。
今晚似乎冷的有些过分。冻得他连呼吸都觉得有凛凛寒风在凌迟着气管。
李本哭累了,终于带着泪昏沉的睡过去。只剩下施鸣朗一个人呆坐在床边,听窗外人群喧嚣。
梦里鲸绚丽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
而这霓虹与喧闹离他太远太远。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的灯影发呆,就像是飘荡在城市半空的游魂。
轻微的响声从背后传来。施鸣朗感觉有人接近。他知道那是徐?。
他不知道徐?听到了多少,但他此刻真的不想,也没有力气转过身去面对他。
他有些累。
徐?看着眼前落寞而瘦小的身影,伸手在他肩膀上方停留了些许时候,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施鸣朗那不堪一击的坚强被这轻飘飘的触碰拍的稀碎,他攥紧拳,低着头抽泣着,说:“徐庭,我,我难受......”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答复的施鸣朗越想越委屈,想就地蹲下抱头痛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很轻很轻的话。
“我可以借你抱抱。”徐?如此说着,在昏暗的灯光掩饰下,红了耳根。
话音未落,施鸣朗就一头扑进徐?怀里,抱着他一通大哭。
徐?僵硬了好半天,最终认命似的,轻轻收紧胳膊,圈起他,下巴顶着施鸣朗的头顶,轻轻安抚着他的背脊。
两人就这样静默者,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翻腾而扭曲的痛意猛地袭击了徐?的胃,疼痛来的太猛烈,险些让他一口气背过去。手也不自觉收紧颤抖了一下。
施鸣朗察觉到徐?的状态不多,起身一看,月光下,徐?皱着眉,一张帅脸比鬼还白。
“这,这是怎么了?”他慌张的扶着徐?坐到另一张床上。
徐?疼的冷汗直冒:“没事,胃疼,老毛病了。有热水吗?”
施鸣朗点点头,小跑着端来了一杯温热的水,见他疼的脸色都青了,急道:“这,这样不行。我家没药,要,要去医院。”
温水下肚,徐?的疼痛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剧烈了。徐?一手扶额,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胃:“不用,忍一忍,就过去了。”
施鸣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