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宗,青竹峰。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沈岁安睁开眼抬头望去只见床边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
沈岁安张了张口道:“白公子?”
白言月打开雕窗转过身来:“九溪宗白言月,字文琛!”
....这...他知道啊...
想来之前是他出手相救,随即眼里含笑道:“在下南沧宗沈岁安!”
窗边这人缓缓朝沈岁安走来,将手中茶杯递给沈岁安。
沈岁安接过白言月手上那只茶杯,里面的茶水竟是用梅花花蕊沏的。
饮一口花香透脾,沈岁安不自觉微微眯起了眼。
沈岁安开口道:“好茶。”
白言月又给他倒了一杯:“沈公子好眼力。”
沈岁安笑道:“文琛兄这是何处?”
白言月:“卧房。”
沈岁安开口询问道:“客房?”
白言月:“我的卧房。”
沈岁安:“...”
那想必是九溪宗。
又拱手道:“多谢文琛搭救之恩!”
白言月:“不必。”
“此处九溪青竹峰。”
沈岁安来到九溪宗已经有几日了,他这几日睡醒闲来无事,就在青竹峰附近四处溜达。
青竹峰外周由石峰围绕,石峰有水流细细的汇入一汪小泉,一条小道通往峰下。
屋外种了棵有些年岁的梅树,风一吹花瓣就随着风慢慢飘落下来。
梅树下一方石桌、两只石凳,坐在石凳上可以眺望远方的景色。
沈岁安支着下颌,漫不经心的看着远方,丝毫没注意身后来人。
白言月拿着一套茶具,坐下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发呆之人。
沈岁安直到闻到茶香这才回神:“文琛你来啦。”
白言月:“你怎么了?”
沈岁安摇摇头:“无事。”
他在想北至一众人情况不知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到北清宗。
又想起之前在凌寒镇时出现的那东西,妖力不够醇厚,形态模糊。
白言月:“我已休书一封送与北宗主。”
沈岁安:“还是文琛想的周到。”
“文琛,那日怎会如此巧,你也在那?”
白言月忆起那日之事:“外出平异,见那东西冲南境而去我便紧随其后,不过还是慢了些。”
“等我去了那里就只剩下打斗的痕迹。”
说完瞧了沈岁安一眼。
那日白言月在草堆里看见的那把剑应该是与他有关。
白言月:“沈公子可知世上有没有人能凭空化物?”
沈岁安:“化物?”
白言月:“化剑!”
他那日见到的剑应该就是幻化而成并非实体。
原本以为沈岁安会找些说辞,没想到他直接告诉自己了。
沈岁安用灵力在虚空中幻出一把银色长剑,和那时白言月见到的那一柄一模一样。
“ 文琛那日瞧见的是我幻化而成的,你看……”
说着变幻起手中长剑的形态。
长剑受到了主人的灵力的影响,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态。
最后瞧着面前飘落的花瓣,在半空中幻化出一束红梅。
暗香疏影,凌霜傲雪。
沈岁安将红梅递给白言月:“文琛如今可明白了?”
白言月接过红梅:“谢…… ”
算了还是不说了,一个男人送自己花,实在是有些怪异……
沈岁安见他深锁眉头,以为他不喜欢就准备将它拿回来。
是的……他准备把它拿回来!!!
白言月看见他伸过来的手,眼底也透出一股诧异。
送给别人的东西还能拿回去?
白言月将手上的红梅放在了双膝上。
沈岁安举到半空中的手有些酸麻,脸上笑容一滞。
一时之间空气凝滞,二人都有些尴尬。
白言月出声道:“你去那里又是为了什么?”
沈岁安就将他和北至护送北烟和寻找木芝草一事告诉他。
白言月:“妖?”
沈岁安:“确实是妖。”
“那日在南沧宗李央虽称如今妖魔蠢蠢欲动,但在此前来看那些东西并未有什么过分举动。”
“但这次那东西竟如此明目张胆。”
现在的妖是以天地妄念七情之欲而形成的,其实他们不能称为妖族,只能称为妖物。
真正的妖族早就被父神所灭,就连妖神都被封印起来了。
沈岁安再次在心里确认,他的感觉没错那个东西虽然灵体不清,灵力充满杂质。
那一缕妖力就是那一族的!
白言月:“你也为她所伤?”
沈岁安:“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