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朵花瓣

    拥挤的飞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处张望的记者和粉丝,光是这几点你就知道今天肯定有什么大事。

    可惜,魏泽明迎接的却不是这些人期盼的主角,她现在很兴奋,看着抱着自己的舅舅,魏泽明这个小屁孩其实还是有些不舍之情的。

    直到远远看到宋鸽穿着一身运动服套装,提着蓝色的行李箱朝着宋子夏和魏泽明走过。

    宋子夏提过行李箱,而宋鸽抱着魏泽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妈妈不在家有没有乖乖的呀?”

    魏泽明嘟了嘟那樱桃似的小嘴,装作生气的样子,“妈妈,你看我像不乖的孩子吗?”

    母女二人还沉溺在重聚一堂的喜悦中,全然不知身后本该跟着的宋子夏早以停下了步伐。

    厕所的隔间里,江桔秋带着墨镜,整张脸掩在乳白色的围巾里,宋子夏将他堵在角落,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掩盖住自己颤抖的声线。

    宋子夏深呼了一口气,狠狠的瞪着江桔秋,“回来了?这些年想走走,想来来,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了。”

    闻言,原本垂着脑袋的江桔秋慢慢抬起那双仿佛能容得下万千星辰的眼眸,不屑的表情丝毫没有感到厌恶,只觉得可爱,可爱极了。

    他仰起张狂的脸,一个大大的白眼狠狠地甩在宋子夏脸上,“我为什么要和我的竞争对手解释我的去来呢?”

    “我是你的恋…朋友。”

    “我没有放弃我的朋友。”

    ……

    自那天在飞机场一别,连续一个月宋子夏没有听到属于江桔秋的一点消息,宋子夏将脸闷在那乳白色的围巾上,他近乎贪婪的嗅着上面属于江桔秋喜欢的桔子气味,恨不得让自己整个鼻腔都充斥着江桔秋的味道。

    江桔秋什么都没留下,只留下了那条乳白色的围巾,围巾上似乎还粘着几根他的金发。

    宋子夏的目光缓缓扫过木桌上彩色的相册,颤抖的拇指抚上照片中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耀眼的金发是他灰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他爱他,

    很爱。

    至少宋子夏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门外响起了宋鸽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阿夏他只是心理有些毛病而已,不需要去什么戒同所吧?”

    “混账!喜欢上男人本就是他的不对!他要是再有什么反常,立刻马上把他送到许医生那里!”

    宋子夏听出来了,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铁面无私’的法官父亲,真是想不到,公公正正的法官大人居然还会支持戒同所这种违法机构。

    心中嗤笑一声,什么戒同所,根本没有用,他仿佛已经戒不了,名为江桔秋的毒了。

    ……

    “回来了。”

    略显苍老的声音叫住了风尘仆仆的江桔秋,只见他身着一身黑大褂,不耐烦的与单人沙发上那个俊美的男人搭话。

    “老头子,找我什么事?”

    看到他这幅态度,江昃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面色一沉,怎么在国外呆了四年,还是这倔脾气?

    本想抒情一番,现在却没有了那份心,江昃冷冷的开口:“既然回来了,就放下心,好好学习,不要整天搞什么同性恋。”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那是病。”

    同性恋,不就是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