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我!”秦熠打掉他的手,忍住想揍死这人的冲动,扭头盯着他说。
方哲淮倒也不恼,笑了下说:“秦熠,你在怕我?你以为我十年不出现,就天真地以为我从此消失了吗?”
秦熠语气不善问:“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方哲淮表情意味深长:“回来当然是想和你们这些昔日好友聚一下,你,还有……”
方哲淮停顿了下,眼皮抬起直直迎上秦熠的目光,说:“林肖宇。”
秦熠眼神骤变恶寒反手锁住他的后颈,力度之大像是要捏碎他的颈骨,方哲淮痛得惨叫。
李皓和陈焕东见状,脸色皆大变,一左一右都拉不住秦熠这暴力怪。
秦熠按着方哲淮的脑袋砸向桌上的一盘菜肴,恶声警告道:“你要是敢出现在他面前,我他妈废了你!”
陶瓷菜碟碎得四分五裂,褐色的菜汁混入了红色的血迹。
脏了秦熠的手。
方哲淮的眼镜架歪了,有一丝裂痕的镜片里的眼神有点溃散,秦熠放开他后,他狼狈地从桌边缓缓倾倒。
陈焕东大步一跨接住了他,擦着他脸上的污秽,慌张道:“天呐,方教授你没事吧?”
方哲淮摇了摇头,眼睛转向了秦熠,他看见秦熠面露嫌恶地用餐巾纸擦手。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陈焕东为他打抱不平,“秦先生,你不想合作就算了,怎么还打人!”
秦熠擦完手,把餐巾纸随手往地上一扔,拉起口罩遮住他那张造物主眷顾的脸,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而李皓不停地弯腰道歉,见陈焕东扶着方哲淮起来,他上前殷勤地又是给方哲淮擦血,又是给方哲淮拍拍衣服,他觉得秦熠今天真的疯了,要是这件事闹大了,估计微博又得是一阵黑红热搜。
但他只是个没有话语权的小助理,老板犯事,只能由他来息事宁人。
还好这个方教授看起来是个大度的人,不一会儿就摆手说算了。
李皓谢天谢地跑回停在酒店门口的房车,拉开车门一看,欲哭无泪。
车里的小冰箱门大开着,里面冰着的啤酒都被秦熠给翻出来了,正一罐接一罐地喝着。
李皓坐上驾驶位,带上安全带,好意提醒说:“熠哥,那个……明天还有拍摄呢,你少喝点。”
秦熠充耳不闻,仰头猛灌完一罐啤酒,把铝制的空酒罐揉成一团,往李皓的后脑勺狠掷过去。
啪地一声,空酒罐砸到后脑勺,反弹了一下,掉落在座位的夹缝中。
李皓不敢吱声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发抖。
这个男人,恶劣,暴躁,阴晴不定。
他害怕,更惹不起。
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他把车开回了下榻酒店,秦熠进了房间休息,李皓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的行程很满,除了杂志拍摄采访,晚上还有剧组大夜戏。
李皓一大早给秦熠买好早餐,来敲他的房门。
他战战兢兢等了好几分钟,门里无任何回应,他想着秦熠是不是醉得昏睡过去了,又急忙找了酒店管理人员要了备用房卡开了门。
但房里空无一人,秦熠早已不见了踪影。
晚上九点,林肖宇一如往常关店后慢跑回家,半路上飘起了小雨,不消一会儿,雨势渐大,乌云盖城。
路上塞起了车,车流宛如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给这座城市增添一丝烦人的喧嚣。
四月的昼夜温差有点大,人行道上没有车道热闹,只有寂寥几人,雨水刮在脸上,林肖宇感到脸上湿冷起来,他加快了步伐。
不到十五分钟,他回到了家,衣服变得湿重,全身有点发冷,脚步乏力沉重。
钥匙插进孔,转了一圈门就开了。
熟悉Alpha的信息素味道从门缝钻了出来,机车火药的浓烈,似带有麻痹神经的毒素,让林肖宇浑身起了个战栗,大脑一阵激动的晕眩。
他,回来了。
全身湿重乏力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无从适应的喜悦感,渗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林肖宇顺了顺被雨打湿得凌乱的头发,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推了门进去。
屋里唯一的光源只有嵌在墙上的电视大屏,电视播放一部沉闷压抑的公路片。
恸哭、哀嚎、冷漠的声音交织着,电影的主人公正埋葬着旅途中意外死去的伙伴。
其他的同行的伙伴态度各异,只有主人公是沉默的。
他沉默地执意要土葬这个人,他用手刨着松散的沙地。
尘土飞扬,尸体埋入大地,一切落叶归根。
一伙人又重新出发,镜头开始往远景拉长模糊,字幕印上了未完待续。
这部片是秦熠转战大荧幕的处女作,第一次演戏就独挑大梁,秦熠为了演好这部剧,人物形象更贴合剧中人物,刻意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