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下山去了,师尊又闭关了,曦和峰变得愈发冷清了,好在我还有凌瑄师叔陪我。
当我知道后山那潭寒池是专门开辟出来替师叔疗伤用的,我忍不住在心中小小的惊叹了一下天衍宗与师尊财力的雄厚。
师叔的伤势确实很重,每次我到寒池小筑的时候,凌瑄并不常都在岸上,有时候他会在寒池里,有时候又会在岸上,没有规律,他在寒池疗伤的时候大多并不都有神智,有时候会一直沉睡,等我等不住了,走时也没有清醒的征兆。如果运气好,碰到师叔离开寒池,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同师叔进行短暂的交流。那日我见到神智清明,气色不错的师叔却是再难见到了。
“师叔,凌瑄师叔。”
我站在寒池边上,这次师叔是在水里还是岸上?
“喵喵。”
太好了,这次的师叔是在岸上的师叔。
师叔看起来冷漠,却很纵容我,从来不会嫌我叽叽喳喳吵到他,有时候,如果是他有精神的时候,他还会教我一两个有趣或者实用的小术法,我特别喜欢他。
我说着说着,忽的发现师叔低垂了眼睫,眼神涣散,师叔的伤势确实很严重,却放弃寒池疗伤来迁就我,听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愧疚极了,连忙道:“师叔,要不然你还是去寒池里——”
师叔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我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大脑轰然空白了一个刹那。
我茫然的看着师叔近在咫尺的眼睫,师叔的眼睫居然也是银白色的……然后感觉有什么湿而滑的东西在我唇上舔了一下。我下意识往后避去,半途却被师叔的手抵住脊骨,捞进怀中。
凌瑄微凉的手指一寸寸沿着脊骨自上而下的抚摸,绵密痒意中带着奇异的酥麻,这种感觉实在陌生,我禁不住地瑟缩了下。
“师……叔……”我耳根发烫,无措地叫他,唇舌却因为这一瞬的松懈而被攻略了城池。
身体自脊骨为始,发麻发热,我眼角湿润,恍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类似于什么灵果成熟的馥郁果香,时有时无的弥漫在我的鼻端,于是我更热了,有陌生的渴望悄无声息的升起。
太奇怪了……
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我有些害怕了,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
“呜……”我想忍住的,可我实在太害怕了,在凌瑄的怀中,我簌簌地落起眼泪。
“……喵喵?”凌瑄的声音响起,他随即松开了我,眼中似乎闪过类似震惊的情绪,他犹豫地向我伸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我……”
“你又占我的便宜。”我拍开他的手,啪嗒啪嗒掉着眼泪,抽噎着控诉他,“你怎么总是欺负我……”
“抱歉,喵喵。”师叔低垂的眼睫细细地颤,耳尖红了个透,语气里带着掩藏不住的懊恼:“我不该头脑发昏,欺……轻薄你。”
我眨巴了下眼,眼泪下雨似的往下掉,一点气势也没有,我蹲在地上,又羞又急地捂着脸,恨不得把头埋进膝盖里。
“真的抱歉。”师叔手足无措地围着我,不住道歉:“不要哭,喵喵,是师叔不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控制不住靠近你的本能。”
“什么意思?”我抬起头,吸了吸哭红的鼻子,哑声问他。
凌瑄单膝及地,平视我,清冷的声音还带着情欲的哑,眼神真挚:“我的双手想要拥抱你,我的双脚想要走向你,我的目光,我的全部,都被你牢牢吸引,无法抗拒。”
“我喜欢你,喵喵。”
喜欢?
我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连哭也忘记了。
师叔喜欢我?
“对不起。”凌瑄温柔而哀伤地望我。
我几乎都可以看见他消沉下去的意志了。
“没关系,”我抿抿唇,红着脸看了他一眼,含羞带喜地跑了:“我原谅你了。”
告别了凌瑄,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的时候已经接近日落时分。
一下灵剑,我就看见了师兄,他站在我卧房外的檐下,颀长身姿埋在光影里,连带着温柔俊秀的面容也朦朦胧胧看不太清。
“师兄,”我愣了一下,随即脚步轻快地走到他面前站定,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迭声关切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吗?”
师兄不答,只静静看我,在昏黄夕阳的余晖里他的神色显得有几分漠然。
我疑惑唤他:“师兄?”
“嗯。”师兄眉眼温润含笑,他的目光一寸寸从我的眉眼掠过,落到我的唇上,师兄的眸光动了动,指腹轻轻蹭过我的唇,道:“渺渺去送药了?”
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弄得我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我晃了下脑袋,把这阵痒意晃开,笑着应:“是呀。”
“渺渺喜欢他吗?”师兄嘴角带着笑,长而密的眼睫低低的垂,落下一片阴影。
我怔愣了一下,掰着手指,支支吾吾说不清。
师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