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真的，我真的轻薄了师尊……
我恍惚了下，脸上的温度瞬间升温，比浴池的池水还滚烫，没被热水浸泡的皮肤也刹那变红，只一弹指，我整个人都红成一只煮熟的虾子。
啊啊啊啊啊！！！
我怎么就这么，这么！
太……
大逆不道！
不知廉耻！
我哀叫一声捂住脸。
先前我才醒没多久，脑子还没有彻底转个弯来，然后师兄来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我来不及思索，现在泡着热水，洗去一身狼藉，看清身上的青紫我终于把今晨种种忆个齐全，包括我怎么往师尊身上扑，如何死死抱着师尊不肯撒手，如何强吻师尊，还把舌头伸……
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沉了下去，在水池底下咕噜咕噜的吐着气泡。
渺渺啊渺渺，你同师叔……也就罢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这般冒犯师尊？那可是师尊，不是师叔，不是师兄，是师尊啊啊啊！
怪不得师尊不肯同师兄一起过来……师尊他果然是生我的气了。
我丧气地在水底蜷成一团，假装自己是水底下的一块石头。
“渺渺？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师兄扣着门扉迭声问道。
“我——咕噜咕噜……”听到师兄问我，我下意识回应，却忘记自己还在水池底下，一张嘴，就猛地喝了好大一口自己的洗澡水，师兄在屋外关切问询，我手忙脚乱的浮出水面，急急忙忙把水吐出来，高声应他：“快好了，我没事。”
师兄静默了片刻，大概是没有相信，也没有拆穿，只再一次叮嘱我:“若有不适，渺渺你切莫逞强。”
我强行忍下猛咳的欲望，佯装自然回答:“知道了，我真的没事！”
这才安抚下师兄，免去他进来查看。
我忍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口洗澡水呛到，我整个鼻腔都酸了，缓了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这么一打岔，我倒是没有那么关注自己冒犯了师尊这件事了。
也罢，也罢。
既来之则安之，师尊要罚我就罚我吧……
我的目光垂了下去，落在起伏不定的水面。
胸口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呛水，我缓缓眨了眨眼，水珠顺着眼睫掉落，就像哭了一样。
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我对着水面照了照，确认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眼睛也没有红，我扯了扯嘴角，调整嘴角弧度，一脸洗过澡的神清气爽打开了房门，“师兄。”
“确实精神许多。”师兄微微凑近了一些，面上带了点笑意。
我僵了僵，干笑着点头，“对啊，对啊。”
师兄还想把我抱着送回房，被我小跑着躲远了。
“不用不用，师兄，你看我自己可以走的。”
回来时房间的门窗都是开着的，屋内的甜腻香气散去大半，床上换了新的床褥，我还在床头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孤零零的立着，罩了一圈冷白的光，模样与师兄方才喂我的那瓶灵露有些相似。
不过是空的。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便从雾气弥漫的记忆里翻出一段画面，就是我缠着师尊亲亲抱抱，师尊不堪其扰，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扭动，然后……然后他也同师兄一样，喂我喝了一瓶灵露……
我回味起灵露的味道，砸吧一下嘴，那灵露凉凉的，甜甜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还挺好喝的。
师兄这次特意留下陪我。我本以为他那么忙，这次也会离开，没想到师兄说今天他留下。
我当即欢呼雀跃地抱住他，“真的吗？太好啦。”
师兄被我扑了满怀，轻笑着回抱住我，“当心些，仔细摔了。”
“师兄会接住我的，对不对？”我在师兄怀里蹭了蹭，笑吟吟的抬头看他。
“师兄说过会一直保护渺渺的。”
“你呀。”师兄失笑摇头，屈指在我额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对，师兄会保护渺渺。”
我摸摸脑门，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抿着嘴偷偷的笑。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拽了拽师兄的衣摆，期期艾艾的开口道:“我……是不是生病了呀？”
师兄轻轻摸了下我的脑袋，道:“渺渺，你没有生病。”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带着我在床边坐下，我懵懵然坐下，目光茫然。
师兄唇角含笑，眼神温柔：“渺渺最近修行如何了？”
“可曾懈怠？”
我仔细思索一番，自觉自己自入门日日年年勤耕不辍，并未松懈，便如此回了他。
“渺渺，”师兄挑了一下眉，似有几分的讶然，他微微摇头，温声道：“修行一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如今已经到了五层，应当要比先前加倍的努力才是。”
“……啊？”我无措地张了张嘴巴，目光漂移，“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