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沈崇恒垂目，低声问，“他怎么进来的？你们……什么关系？”
润泽反过头看了看轻闭的卧室门，小声道：“他身上有小红花儿的味道，”末了，又补了句，“我不认识他！！”
沈崇恒抬眼看了看润泽，又问，“他说他认识你，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润泽皱起秀气的眉，“我不知道。”
沈崇恒又垂下了眼，转身欲走。
“哎呀，我真的不知道！”润泽小脸皱成一团，他急忙拉住沈崇恒的衣袖，整条鱼委屈极了。
“哼，”沈崇恒冷笑一声，“你都和他做那种事了，还说自己不知道？”说完，他扒开了润泽的手。
小鱼儿的手软软的，沈崇恒忍不住捏了一下。
焦急的润泽并没有发现自己被占便宜了，他在想，“那种事”是哪种事？
一愣神，沈崇恒已经走远了，润泽心下慌乱，冲上去抱住了沈崇恒的腰。
沈崇恒身体僵了僵，停在了原地。
“沈崇恒，”小人鱼软糯却带着点儿哭腔的声音自耳后响起，原本明快的音色此时有些灰暗，“你不相信我……，我很难过……”
“我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他！我一醒来就看到他了，他……他身上还带着小红花儿的味道。”润泽用嫩嫩的小脸在沈崇恒的背上蹭了几下，“你不要走……，也不要赶我走……”
沈崇恒深吸一口气，转身凝视着小人鱼湿润润的眼睛，那纯黑的眸子中透着无比的真诚。
“他刚刚把你按在床上，想干什么？”沈崇恒移开了眼，似随意状问道。
润泽不明所以，用手点了点唇，“他想亲这里。”
白嫩嫩的指尖滑过朱红的唇，沈崇恒差点没把持住。
“以后不能随便让别人亲这里。”沈崇恒皱了皱眉。
“为什么？”润泽表示不解。
沈崇恒的喉结上下滚动，“这里是只有和你关系亲密的人才能亲的，别人亲你这里是想对你表示亲密。”
“这样啊。”润泽眨了眨水润润的眸子，脚尖一踮，在沈崇恒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沈崇恒愣在了原地，满脑子都是润泽双唇柔软的触感。
有些像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又软又甜。
润泽拉着沈崇恒的袖子晃了晃，撒娇道：“我都对你表示亲密了，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沈崇恒张了张嘴，本想解释“吻”不是这么用的，可说出口就变了。
“一个人一生只能对一个人表示亲密，你亲了我，就不能再亲别人了，当然，也不许别人亲你。”
润泽开心得眼里冒星星，“所以你不生我的气啦？”
沈崇恒抿了抿唇，掩去嘴角的一抹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
天快亮了，小人鱼睡了大半天也睡饱了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沈崇恒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小人鱼的视线，一个人静静地在房间里思考人生。
小人鱼刚才亲他了，虽然不是沈崇恒想要的情感驱使所导致的，但小人鱼切切实实是亲他了。
沈崇恒明白，小人鱼是，且仅是在求他原谅而已，他完全不知道吻一个人代表了什么含义。
他知道他得告诉小人鱼，如何吻一个人就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白首不相离。
但小人鱼喜欢的不一定是他，他不想让小人鱼和别人——甚至别的鱼，别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圣兽在一起。
他只能和自己在一起。
沈崇恒揉了揉头发，决定还是先下楼把那只火鸡赶走。
“喂，”沈崇恒靠在门框边上，“你还不滚？”
朱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对润泽干了什么，他的识海才一片混乱？”
沈崇恒没说话，只是用看精神病的眼神默默地望着他。
“你几个意思？看不起老娘？”朱雀一拍地板，周身发出炽热的火光。
沈崇恒的眉角抽了抽，“你……原来是女的？”
“放NMD屁！”朱雀大吼一声，“老娘男的！男的！纯爷们儿！”
沈崇恒：“哦。”
“尼玛——”朱雀咬牙切齿，“信不信我脱了……”
“信，我信。”沈崇恒打断朱雀，“所以可以滚了吗？”
“哼~”朱雀高傲地从窗口翻了出去。
沈崇恒立马关上玻璃并按上插销。
“你！”朱雀愣了半秒，反应过来。
“我？”沈崇恒得意地挑了挑眉。
朱雀隔着一窗玻璃指着沈崇恒，“你大爷！”
沈崇恒拉上窗帘。
眼不见为净。
“沈崇恒——”小人鱼软乎乎的响了起来，“你在干什么？怎么闹哄哄的？”
“嗯？怎么不看电视了？”沈崇恒毫不心虚地转移了话题。
“想你了。”润泽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