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冷笑了一声,“殿下与太子才相处片刻,今日便学会饮酒,那明日岂不是学会与女子寻欢作乐,那后日呢,往后呢?”
顿了片刻,沈酌指尖重重的点了两下桌子,他低声道:“殿下可是想变成太子这种骄奢淫逸,吃喝嫖赌,不学无术的废人?”
指尖敲打桌面也是沈酌心情烦躁的征兆,燕巍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对沈酌了解至极。
燕巍知道怎么惹沈酌不悦,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哄,那便是装可怜和委屈。
沈酌这人呢,是典型的刀子嘴,逗腐心。
更是吃软不吃硬的代表,若是对着沈酌使用强硬的手段,沈酌则会抵抗到底,可若是对着他示示弱,撒撒娇,他心一软,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燕巍哄道:“我也不想喝,是皇兄硬逼着我喝酒的,先生也知道皇兄的脾气。”
沈酌微微仰着脸,没有说话,可他指尖敲打桌面的力度也小了些,燕巍与他说着笑。
“先生,皇兄还与我说,他像我这般的年纪,已经喝遍了全京都城的酒,还摸遍了全京都城的姑娘。”
沈酌讥讽道:“殿下,若不是他贵为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他这种不要脸的流氓,早被人乱棍打死。”
说着,沈酌挥了挥手,“罢了,殿下日后尽量少与他往来,如今太子和祈王夺嫡多年,你要尽量离两位皇子远些,也不要去干涉朝臣之事,免得惹祸上身。”
燕巍点头,他面带着笑容,“先生说的话,我都会照做的。”
眼前的少年郎,不知不觉已经从小奶娃子长成了翩翩少年,燕巍眉眼奕奕,那双眼眸总是流放着光彩,他鼻梁高挺,唇形完美,面容总是带着温和的浅笑,礼貌而乖巧。
如今的他虽然还带着些稚气,但可想而知,几年后的燕巍,必然会成为器宇轩昂的男子。
可无论燕巍是何种模样,在沈酌心底,他终究是心思不成熟的小孩。
沈酌收回了眼神,“天色也不早了,殿下游玩了一日想必也累了,今夜还是早些回房歇息罢。”
见天色确实已晚,燕巍便点头道:“那先生也请早些歇息。”
待东厨派人将餐具收拾好,燕巍也走了后,沈酌这才离开了膳房,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的走回了自己居住的养秋院。
他扶着院门,终究是没忍住那翻涌而来的反胃感,他干呕了两声,最终今夜所吃下的食物,都被吐了出来。
“沈先生这又是何苦。”
江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旁,他粗糙的老手轻轻的拍了拍沈酌的后背,希望他可以好受些。
沈酌垂着眼,“这是殿下的一番心意,我不想他失望。”
江叔稍叹息,“先生不如把实情告诉殿下,如此瞒着…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沈酌摇了摇头,“罢了,有劳江叔吩咐人将此处打扫干净,我去歇息了。”
“好,先生若是不愿意告知殿下,那奴才也会继续替先生瞒着,先生请放心。”
沈酌点了点头,他走入院内,倒了几杯漱了漱口,待解完了外衣,他便躺在了床榻上休息。
窗外悬挂着的明月皓洁,微风吹荡着窗台,发出咯吱咯吱的微响,随着微风消逝,暗也再次陷入了沉寂。
“啊!天啊…救命啊!!”
这时,忽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淮王府的宁静忽然被闹醒,也是因为这一声尖叫,淮南王府的人家仆纷纷被惊醒。
沈酌宛若未听见,他闭上了眼眸,伴随着养秋院外的匆忙脚步声,渐渐入了眠,他一夜好眠,还做了美梦。
待翌日清晨时分,沈酌洗漱完,便移步到了清书房,可没想到今日,燕巍居然比他更早到了一步。
沈酌走到他的身边,“平日怕多抄一遍书文,都是等着时辰才来,可今日,殿下为何会提前再此等候?”
燕巍笑了笑,“先生,昨夜府里闹蛇了。”
沈酌面色平常的道:“所以呢?”
“所以昨夜我一得到消息,就赶去先生的养秋院,结果发现先生早已入睡,也不敢进去打扰。”
绕了这么远的弯,燕巍这才问道:“先生可有受伤?”
这时,端着茶水而来的江叔满脸欣慰的道:“先生不知,殿下可是在门外守了一夜。”
“什么?”
沈酌稍稍皱着眉,他仔细端详着燕巍的脸,发现他的眼下的的确确多了几分青色,想必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沈酌的语气带着几分斥责,“殿下犯傻就算了,你怎么还能由着他?”
江叔垂下了头,弯腰捧手请着罪,“这…奴才实在是拦不住殿下。”
燕巍看向沈酌,“先生还没告诉我,可有受伤?”
沈酌的语气绝对不算好,他冷嘲道:“殿下在门外守着,我能受什么伤?”
僵持着,沈酌稍稍皱着眉,语气却温和了些,“以后别这样了,不值得。”
燕巍笑着讨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