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瑞早就已经看开了这件事情，他阐述着内心的想法，“旁观者清当事者迷，明眼人早都已经看透了，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啊，私自动用国库，这可是父皇的底线，谁让舅舅吃了熊心豹子胆，身为丞相之首，居然知法犯法，连这种事情也干得出来。”
“还好父皇顾及旧情，只是罢黜了舅舅的丞相之位，罚的还算小。而且无论母后怎么说，我觉得，舅舅这次的确过分了，国库这种东西，可是关极江山社稷，我也不明白，他怎敢联合户部尚书动用国库的。”
这话落在沈酌的耳里，却是别有一番意思，感情皇后与国舅爷勾结的事情，徐寒琴是将自己洗的一干二净，连对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瞒着真相。
沈酌隐藏下这些思绪，他出声道：“殿下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明大义。”
怎么一夸，燕瑞倒是有些沾沾自喜起来，“我身为东宫太子，未来的储君，这些事情当然要公私分明，不然我将来还怎么替父皇治理天下。”
沈酌垂眼附和道：“殿下说的是。”
燕瑞虽然公私分明，可他与徐明启毕竟血脉相连，自然有几分亲情所顾念。
燕瑞唉了声，“但终归是我舅舅啊…又母后唯一的兄长，无论如何，能帮我还是要帮的，不过我这次，我想请教沈先生的是另外的事情。”
沈酌微微挑了挑眉，“殿下请讲，若是能帮，我必会相助。”
燕瑞靠近了沈酌，他悄悄的道：“其实…其实就是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沈先生的意见，若是沈先生有见解，那是最好不过了。”
见燕瑞犹豫的模样，沈酌直言道：“殿下若是相信我，便说罢。”
无论信不信沈酌，从闽城的谋策看，燕瑞便知道沈酌绝非等闲之辈，这事情除了他，燕瑞也没有了更好的人选。
沉思了片刻，燕瑞才出声道：“就是婉雪，我想立她为正妃。”
要知道，一直以来，燕瑞看上的女子，几乎都是纳为妻妾，就算是遇见非常喜爱的女子，最多也被封为太子嫔罢。
何况太子妃，那可是未来昭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又岂是随随便便的女子都能册封为太子妃。
沈酌虽见燕瑞的神情严肃认真，但不免多问一句，“太子殿下可当真？”
燕瑞满脸认真的道：“我知道，你一定也认为我是一时意气用事，但是婉雪真的跟其它女人不一样，她对于我来说，是…是…”
燕瑞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他停顿了片刻也没有想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只好坦诚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总之，苏婉雪对我不一样。”
想起她，燕瑞的内心就欢喜的不得了，那是别的女人从未给过他的感觉，他道：“我不愿意她委屈做妾，也不愿意她做侧妃，我只想她当我的正妃，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沈酌性子冷淡，他从未体会过燕瑞所说的感受，他的理性大于感性，做任何事情之前，他都会衡量利弊，而不是情感。
他简单的替燕瑞分析了些利弊，“殿下，你已有太子妃，她是一品御史蒋大人之女，若你想要苏婉雪当你的正妃，就意味着你要休妻，往大些方向讲，殿下就是要得罪蒋氏，得罪都察院。”
燕瑞谈不上绝顶聪明，但也不是弱智，毕竟在血腥风衣的朝堂为政多年，他自然也看清了不少。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太子妃的身世好，可以助我登上帝位，虽然太子妃是母妃替我挑选的妻子，她相貌好，品行好，哪哪都好，但我对她真的没有爱的感觉。”
沈酌漫不经心的道：“那殿下可知道，殿下贵为东宫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这天下迟早是你的，你迟早会是皇帝陛下，而你如今的太子妃，也迟早会是皇后娘娘，即使真的休去如今的太子妃，空置的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是谁也能坐的。”
沈酌说的自然有理，太子妃不仅是太子的正妃，未来的皇后，更是辅佐燕瑞登帝的势力，徐寒琴不可能会放过这等势力。
燕瑞苦恼的叹道：“所以我才愁啊。”
沈酌抬眸道：“殿下当真不后悔吗？此举会得罪皇后娘娘，你也会失去大好势力的辅佐，若是哪日殿下厌倦了苏婉雪，后悔可也来不及了。”
燕瑞毫不犹豫的肯定道：“不会的，她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沈酌淡然道：“可殿下是否明白，休妻对一名女子的影响会有多大？殿下还是多多考虑些时日罢。”
燕瑞有些烦恼的挠了挠头，“我考虑过了，我不仅会休了太子妃，我会休了我所有的妻妾。”
看着沈酌微微失怔的神情，燕瑞解释道：“沈先生，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在想，我是个玩弄女人的人渣，我也知道我负了她们，但我改变不了过去，所以我认真想过了。”
说着，燕瑞重重的叹息：“我会给她们一笔足够挥霍一辈子的钱财珠宝，跟着我她们只有虚有其表的头衔，也许这辈子她们都会在深宫中孤独终老，倒不如趁早离开我，找个能接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