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灯光打过来,随后,汽车停在不远处,从车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手臂上蓦地一紧,弥粮粮看向突然抓紧她胳膊的蒋慕琳。
不用她开口说明,弥粮粮便已经从她的目光中读懂了什么意思。
来人正是她在茶吧见到那个。
邓是一步步走近,眼睛就没有从高叔忆的身上挪开过。
走到了面前,停下脚步,确定高叔忆没有受伤后,邓是才冲着弥粮粮和蒋慕琳微微点了下头。
高叔忆是二十几分钟前恢复的,她提前给邓是打了电话,麻烦他过来接她一趟。
她有话要跟邓是说。
骤然间气氛很是尴尬,弥庚站在不远不进的距离,随时准备执行弥粮粮的话。
来人虽然掩其锋芒,但弥庚能察觉出来,对方不弱。
“走吗?”
邓是侧头低声问了高叔忆,他并没有和在场其他人交谈的欲望。
弥粮粮正处于有些小失落的状态,她有些茫然,突然换了身份,她有些没适应过来。
蒋慕琳看看弥粮粮,再看高叔忆。
高叔忆握拳,鼓起勇气对弥粮粮说,“以前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才总是避着你,希望你别介意。”
终究比弥粮粮要大上几岁,高叔忆有比弥粮粮更加成熟的一面。
她能看出弥粮粮有时看向她时,眼神里的渴求。
碍于她的冷漠,弥粮粮才止步不前,从来不敢主动靠近她。
是她故意对弥粮粮散发了‘勿扰勿亲近’的信号。
弥粮粮扯动着嘴角,想要给她一个微笑,“谢谢你告诉我。”
告诉她,和二哥是协议结婚。
告诉她,不是因为讨厌她而疏远她。
否则,她会一直以为,是二哥偏疼她,让二嫂不高兴了。她会认为是她影响了二哥夫妻之间的感情。
明明二哥和二嫂那么般配,看上去那么美好。
再看眼前站在她二嫂旁边的寸头男人,弥粮粮突然没那么自信了。
邓是带着高叔忆离开后,弥粮粮问蒋慕琳,“有一天,我会和阎久这么平静分开吗?”
她二哥至今什么都没有说,并且刚才那种情况下,也一个字都没提。
把弥粮粮的问题仔细琢磨了下,蒋慕琳回答她,“说不准。不出意外的话,没多大可能。”
从她久哥这边儿来说,不会是始乱终弃的人。
弥粮粮实际上没多在意她和阎久的未来,她就是猛然听说‘恩爱’的二哥二嫂离婚了,有些小难过。
以前她没有这么情绪化的!
抬手摸着肚子,弥粮粮小声嘀咕,“这是不是怀孕综合症?”
“什么怀孕综合症?那叫孕期综合症!”
在c城,她见证了好几个,懂!
“差不多一个意思。”
俩人往车边儿走去,弥粮粮给权允言回了个电话。
刚才在外等那会儿,权允言来电话,弥粮粮当时没心情接,就给挂了,说了要打给他的。
那头儿被遗忘许久的权允言很是不痛快,“我说弥粮粮,你是没把我当人吧?”
弥粮粮跟他说话没客气过,“这位牛鬼蛇神,你又怎么了?”
“去你大爷!”
嘴上过瘾了,权允言开始说正事,“你这是听说都要结婚了,又没有通知我,弥粮粮你自己说,你够意思不够?”
这事儿啊,弥粮粮有底,“我请柬、喜帖都没准备呢,你打哪儿听说的啊?”
开车门,上车。
阎久是说了要一个月之内举办婚礼,据她所知,没到这个流程。
“听你这意思,是不否认准备办婚礼咯?”
蒋慕琳弯腰上车,在弥粮粮旁边坐下,听弥粮粮‘嗯’声没反驳。
那头儿权允言直接嚷了起来,“你要不拿我当朋友,咱俩吃个绝交饭,省得以后别人来我跟前拿你埋汰我!”
谁那么多嘴多舌招人烦,弥粮粮没跟权允言抬杠,“回头我第一个给你送喜帖还不行?”
停顿有两秒钟,炮仗似的权允言突然有点想笑,“这可不是我争来的,是你自己非要第一个给。”
“是是,我非给不可。”
既然这样,那权允言就高兴了,“你给了我,等我发了朋友圈再给其他人。”
弥粮粮,“……嗯嗯,知道了。”
权允言心满意足结束通话,不忘跟陆慈鹿通风报信一番。
前脚离开弥子游住处的另一辆车里,高叔忆让邓是在咖啡厅附近停了车。
“我怎么感觉,不该停在这里?”
邓是苦笑,满是自嘲。
高叔忆先一步下车,而后绕到驾驶位这边,从外打开车门,抬手拉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