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书以往最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在这王城权贵子女之中,路修年唯一待她是不同于别人的,可是现在这份不同,竟然全给了别的Omega。
虽然路修年愿意让她跟公主靠近,同他说话,但是她从来没能碰到他半点儿,一次也没有,而这个身份卑贱的Omega,却在短短几分钟里全部做到了。
刘书书看着阮桥的背影,心里耻辱的感觉越来越重,怎么压都压不住。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幸好。
幸好那个Omega是阮孜的弟弟,她记得阮孜家里只是做生意的。
一个小小暴发户家里的Omega,就算路修年真的对他有意思,顶多也只能当个小情人儿。
虽然商人地位并不低贱,甚至还可以通过考核进入政界当官,但是从来有钱的比不上有权的,多数权贵都是打从心眼里瞧不上做生意起来的暴发户。
能做王室生意的,是唯一例外。
要是王会长家的Omega还有可能嫁入王室,但是像阮桥这样家室普通的,权贵人家的子孙再怎么喜欢他,也不可能把他娶回家。
刘书书垂下眼眸,慢条斯理抚平衣袖上细微隆起的折痕,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而那边,原来心惊胆战害怕阮桥出事的阮父,脸上是一样的茫然不解,阮孜把弟弟拉到车边,立马回来将父亲也拉了过来,让他们坐上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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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家佣站在主子身边也贵了几分,可要是家佣因此就仗势欺人,恐怕她的主人也会沦为笑柄。”路修年话语平淡,没有看刘书书,话却是对她说的。
“你跟公主交好,要是名声不好,会连累到她,以后要是再这样,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自己想想吧。”
路修年挺拔的身躯朝着王家轿车方向站着,眼里只印出一个少年。
少年在阮孜身边正要爬上车。
他长得极漂亮,如同雨后春笋那般充满朝气。
阮孜转身离开时,少年叫住了他,不知道说了什么,眉间带了一缕淡淡地担忧,令人心疼,恨不能把他抱在怀里哄。
最后阮孜说了几句,他才重新扬起笑脸。
那个笑容极甜,漂亮的眼睛弯弯,看起来又清纯又无害。
强烈地占有欲从路修年眼中一闪而过,他低下眼睫悄悄掩藏起来。
刘书书看路修年老盯着少年看,脸色很难看。
半晌,她才回味过来,刚才路修年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猛地攥皱了袖口。
而此时,阮孜安排好父亲跟弟弟回到路修年面前,再次道了谢。
道完谢,他苦笑了下,父亲跟弟弟刚下飞机,就把刘中将家的女儿给得罪了。
果然世间万物皆有安排。
路修年对他这么客气的举动不以为意,只说:“回去吧。”
阮孜一瞬间愣住了,搞不清楚路修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这下子把路修年也给得罪了吧?
路修年转身时,王家车刚好从他们身边驶过。
透过半降下来的车窗。
黑曜般的眼眸再次跟那双清澈明亮的桃花眼对视上。
阮桥猛地按下车窗旁边的按钮,心有悸悸地捂着胸口不敢再看。
而路修年回到车上,眼里透出愉悦,脸色却苍白又可怕。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是赶不走他身体里的冰冷,他靠在椅背上,手里仍然紧紧抱着那个暖壶。
车内充裕的暖气,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半点暖意。
王家车已经开出去很远,路修年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泛起绵绵密密的疼痛,原来有所缓解的胸闷此时突然加剧,他掩着嘴猛烈地咳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内弥漫开淡淡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