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晏淮章回了席,谢竹笑道:“先生也醉了?晚了不少呀。”
“会一位故人。”
适才想到谢七回来告知的事,他竟不知道这位先生跟当朝丞相是故交?
也不再追问,宴席已然到了重头戏。
“南阳国云宿公主,莲夙公子,到!”
不得不说这俩人当真是郎才女貌,民间早有耳闻俩人的事迹。
云宿公主,琴棋书画自是皇家必修,因自幼体弱习武,虽是女娥,却做巾帼,十五岁匿名献策破敌取胜疆坞之战,又屡次献策,树大招风之嫌,后于其家父为保公主身安,主动阐明。而其本人更是二十岁便领军打仗,狼烟之地皆知一戴青面獠牙面具的云将,少有人知是这云宿公主。
世人也只知云宿公主,错生女儿郎,当为男帅将。
谢竹也是上一世偶然在林晚舟的御书房里见过这位将军一面,那巾帼不让须眉倒是与现在这幅蕙质兰心,秀外慧中的模样大不相同。
这位莲夙公子倒少为人知晓,似这几年有大起之势,只知他是南阳陛下的幕僚,颇具远见卓识。
“此行祝梁川国民康物阜,繁荣昌盛,南阳使臣莲夙特献上江竹云锦丝绣一卷,舞女九人,龙王骨一副。望两邦永结秦晋之好,互通有无。”
这等献礼一出,宴席场下的宾客无不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更多的还是震惊。
龙王骨南阳国一共有三副,并非是传说中龙王的骨头,而是取的极荒芜且凶险的奇兽头骨,制的玲珑棋,棋盘则是极寒之地的树根所造,终日冰寒,冰火玲珑棋,也取其太极。
南阳国建国之初便一代代流传下这三副龙王骨,并非是南阳始皇钟爱棋艺,而是这每一副里面藏着一把钥匙,但只有一把可号天兵,唤阴鬼,这通天本领当真令人称奇。
都传闻几百年前曾有一人招来百万天兵鬼将颠覆九州,一统五湖四海,这也是南阳前身军瞬。
军瞬国主据说羽化登仙,但也是后世说法,可确实并未有人得知军瞬国主是否离世一说,成迷。
在席之位的诸多大臣都是一脸惊喜,仿若得到的不是什么龙王骨,而是已经得到了那把钥匙,欣喜若狂。
可不少人也如谢竹一般,细思仍觉蹊跷。
林晚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不可能干这种拱手送人的善事,只能说这里面另有文章。
暗自看了眼身旁的晏淮章,只见这人端着杯茶浅口品着,不见端倪。
南阳国不愧为五国之首,九个舞女个个俊俏,一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舞姿蹁跹,柔若无骨,身姿曼妙,倒也是吸睛。
谢竹寻了那南阳使臣二人的身影,俩人更像挚友,莲夙看起来颇为善谈,时不时凑近聊些什么,云宿俩人倒是乐了开怀的样子。
宴会什么的都是些繁缛礼节,他果然不大喜欢,倒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了,一看到晏淮章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他反而有些郁结。
好在这宴会也快结束了。
一位老太监缓缓走来,恭敬的拜了礼。
“宴席之后,陛下请二位大人于后院一聚。”
“劳烦公公了。”
“先生过谦。”
那老太监端着拂尘又回了谢昭身边候着,谢竹往那高座上看了一眼,只见君王微微朝他一笑。
应只是叙旧罢。
宴席将退,谢昭起身举酒述词,座席皆立,举酒祈福,愿国泽惠民,祈万朝安康顺遂!
后院。
“二哥你在说什么?!”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且不用当真。”
“二哥莫不是糊涂!我男儿之身,如何能嫁为人妻,不说这民间尚未开放行径,我难不成还要给人看了笑话去?”
“忆安,南阳也行男风,你嫁过去不会委屈名分的。”
谢竹谈及此只觉恶寒。
“陛下。”
谢昭身子一僵,不敢看向自己的胞弟,他是有愧,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他就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我先告辞了,陛下。”
也不等谢昭的回应,他已经离开了。
“你可满意了?”
这句话自是对留下的那个人说道的。
“梁川陛下好气魄,在下佩服。”
“彼此彼此。”这几字说得咬牙切齿但又虚与委蛇,“南阳陛下。”
“哈哈,我的小竹子都走了,我也不多留了,告辞。”
若谢竹在此,恐怕觉得这晏淮章多有毛病,这好几副面孔真是让人担心,怕不是心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