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乔乐进了重症室的人,还有一一位也近乎疯狂。纪年在宿舍找不到乔乐时,不顾形象到处找,直到在新闻上看到报道,却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乔乐所在的医院。
他找过崇跃,但崇跃告诉了他知道后,他在半路就被一群记者围堵,根本没有机会过去医院见上乔乐一面。,他向崇跃要了陆向南的电话,是陆向南的备用号码,联系上了对方。纪年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他为了达到目的,不会轻易被任何人拒之门外: “倘若你想明天就看到乔乐得肺炎的事上头条,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陆向南微微一怔,似乎在努力消化纪年这一席话。
“肺炎?”他的气场明显被削弱了,和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的陆向南判若两人。
“怎么,很意外对吧?十分钟内,我要和乔乐联系上!”纪年胜券在握,认为这个把柄足以让陆向南听从他的要求。
岂料,对方深深吸了口气,平静疏离的语调中夹带着不符合他形象的颤音: “乐乐脑部受到重创,谁都不认识了。”来,手机的另外一头传来一 把极尽悲痛的低沉声线:“陆向南! 你知道你在发怒的时候,乔乐咳了多少血吗?呵,”他冷冷发出一个小声,“你什么都不知道!陆向南!你真的不配!”
他狠狠挂掉了电话。陆向南脑海中被纪年一句“肺炎和咳血”占据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纪年为了威胁自己而胡编出来的谎言吗?陆向南没办法确定,心就好像被一 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去找了医生。
年长的医生反应淡定, 各种各样的病在他眼里都早已司空见惯,而为了家人病情而紧张到发疯的家属,他也早已习以为常。
“病人的这个病情,我当时在报告里有写的,可能你看漏了.....”
当时陆向南一心只扑在乔乐的生死上,根本没心思去理会那份报告。
“除此之外,伤者里里外外都是大大小小的病,能幸运活到现在,也是算奇迹了....."
医生重新翻开乔乐那份诊断报告慢慢和陆向南分析着:“其它的病痛,只要平时多加注意,加强营养, 不是大问题,只是这肺炎
医生没有隐瞒:“原则上是可以,但以病人现在的情况看,有一定的难度“
医生在纸上写了一些注意事项,其中一条是: “避免和病人亲密接触,肺炎有几率传染。”陆向南血丝密布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泪膜,从前乔乐种种不解的行为,全都有了答案。薄情。陈医生沉默了半晌,似乎还想找什么借口掩饰过去,却走投无路了,乔乐的事他听说了,也在第一时间打了电话关心,但陆向南不愿意让外界太多人打扰乔乐,因此不给探访。
进了别的医院,所有的病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陈医生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他只好如实交代:“乔乐他.....很害怕被您丢掉。”
“他这具身体,里里外外都是病痛,除了还能献点血,对您来说没有其它价值了.....更何况,肺炎是会传染的,即使几率很小”...”陈医生的声音沉重,嘴唇颤了颤,他生怕在乔乐生死攸关之际,陆向南发现真相之后把他抛弃。
他急忙替乔乐辩解着:“乔乐他不是有意隐瞒的,他也怕传染给您,尽管暂时不用服用药物,他还是偷偷吃了,请看在他这么爱您的份上,不要责怪他.....”不要迁怒他,不要丢掉他。
“而我,身为您的下属,知情不报,我愿意接受任何处治。陆向南眼瞳微微发抖,发白的指节上布满了青筋,掐暗了屏幕,他只恨自己,他恨透了自己! 他让乔乐变得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是他导致乔乐一身病痛还总担心被自己丢掉!记忆中的混账事一幕幕飞速越过,最后停留在乔乐被自己锁在屋外吹了一夜冷风和被自己推撞在茶几的画面上。不需别人明说,陆向南也猜测得到,乔乐的疾病,和那两次伤害脱不了关系。
重生而来,无论自己多宠多疼乔乐,对方却还是不敢跟自己说一个“疼”字,不撒娇、不闹脾气,乖巧得让人锥心的疼。陆向南去洗手间狠狠泼了一把脸,水珠从深邃的眼窝流至鼻翼,分不清是不是泪水。两周后,乔乐被接回了家。
医院原本建议要住一个月以上,但陆向南看得出乔乐待在医院的时候,总是闷闷不乐,为了他的身心着想,还是申请提前出院。经过半个月的朝夕相处,乔乐渐渐对陆向南亲近了点,至少在陆向南和他有肢体接触时,他不会反抗。
但他并没有把陆向南当成他心心念念的“先生”。
而陆向南总会不胜其烦地回答他:“宝贝乖乖的, 一定会来接你回家的。
可能是回到熟悉的家里,乔乐明显放松了不少,自己轻车熟路去找了双拖鞋换上,这拖鞋是陆向南,上回给他买的毛拖鞋,是一个龙猫的款式,乔乐就一直念叨着:“猫猫、猫猫
崇跃也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到乔乐了,终于见上了,又止不住红了眼,他收敛起从前咋咋呼呼的性格, 生怕吓坏他胆小内敛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