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叙乔病了

    苏沐拿出电话,打给家政公司,问家政那边能不能派个阿姨能不能现在去趟钟宅,家政那边答复,之前苏沐挑选的阿姨今天去其他业主家值勤了,别的阿姨没在别墅区管理处登记过,别说钟宅,就连别墅区的范围都进不去。

    无奈之下,苏沐只好起床奔向钟宅。

    好像一切都没变,楠木树头的红色许愿带迎风飘荡,月季花儿开得正艳,门口的青石板小路的石板还是那么多块,数出来永远数量不一样,有时数出来是单数,有时是双数,今天依然数出来的是单数,跟自己离开的那天晚上数的一样数。

    按响门铃,直到门铃声第二次静止,门都没开。苏沐叹了口气,万一看到你和你的小心肝十八禁的画面不要怪我啊,我按了门铃的。

    密码开锁,还好,密码没变,还是当初他设下的密码,前三位钟叙乔生日月份加日期数,后三位自己的月份加日期数。

    很安静,安静的好像没人住过,客厅的餐桌上还放着自己离开时那天放的水果,香蕉都已发黑了,还有,那个被自己扔进垃圾桶的沙煲,看来,钟叙乔没通知家政过来收拾,沙煲旁边是一堆用玻璃杯压住的便签纸,苏沐走近,嘴角抽了抽,那些被自己扔掉的便签纸。

    钟叙乔几乎从不进厨房,要不然怎么会几年了,都没发现苏沐有贴便签纸的习惯。能将这些捡起来的,也只有周子铭了。那堆便签纸仿佛烫手,提醒着苏沐曾经卑微的付出,在周子铭眼里只是一个笑话,他周子铭什么都不用,只要往那一站,钟叙乔都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哪像苏沐,被他折腾得几乎命都没有了,只也换来他的一句活该。

    苏沐赌气般的将那堆压平的便签纸再次揉成一团,让它们去跟垃圾桶作伴了。

    二楼很安静,苏沐径直走向钟叙乔卧室,偌大的卧室,除了飘动的窗帘和整齐的床铺,并未见着活人,可他的车明明在门口啊。苏沐转过身,停留在自己曾住了多年的房间门口,房间门虚掩着,苏沐推开门,看见了趟在他曾经睡过的床上的钟叙乔。

    他睡着的时候,脸上的线条显得温和许多,苏沐抬手给他盖被子,刚好看见他手上戴着的戒指,那是爷爷送的一对戒指,曾经钟叙乔不愿意戴,戴了等于承认他和苏沐的婚姻关系,后来不知道哪天起,他又开始戴了。

    苏沐想钟叙乔肯定是烧糊涂了,不然也不会走错房间,跑到他曾住过的房间睡,嗯,也确实烧得不轻,体温器38.6度,苏沐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医生匆匆赶来,苏沐开门时,医生正在擦脑门的汗,见苏沐的瞬间,冲上前探他的额头,摸他的手腕,背脊,确认他没事后,医生明显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发热,骨头也没断,那你哪里不舒服?”

    苏沐微怔,苦笑,是啊,医生哪次上门不是为了自己看病?自己浑身的伤,除了**,哪处医生没见过?“不是我,是钟叙乔,钟叙乔病了。”

    “什么?钟总病了?还是第一次听说钟总生病!”

    苏沐自感好笑,钟叙乔就不能生病了?他也是人,也吃五谷杂粮,他以前也偶有感冒发热,只是从不肯吃药,不肯看医生罢了。

    “没大事,只是普通的感冒,还有喝多了酒,退烧药每4小时给他吃一遍,烧退药停,吃点清淡好消化的食物,两天就会没事了,再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苏沐客气的送走医生,医生大概还不知道他们要离婚了,还不知道他已经搬走了。

    喂他吃药的时候,钟叙乔睁开了眼,一把拉住苏沐的手,明明生病了,力气还是那么大,抓得苏沐手腕生痛,钟叙乔声音沙哑,低喃着,“你不要走了,你别走了,你别走了,我不想你走的……”

    苏沐用力把最后一片药片塞他嘴里,捏住他下巴,几近粗鲁的对着他的嘴猛灌了一口温水,钟叙乔被呛得直咳嗽。

    我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居然还在想你的小心肝,放心吧,这次他肯定是不会走了,都从国外回来了,能走吗?

    对了,周子铭为何不在这里?他不是搬进来了吗?怎么不见他在这里照顾钟叙乔?难不成吵架了?不应该呀,钟叙乔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对他说,算了不想了,总归是与自己无关了。

    苏沐拿着水杯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的瞬间,似乎听钟叙乔在喊自己的名字。

    用得着这么恨我么?烧迷糊了还不忘在梦里骂我,我都已经放过你了呀。

    房间门被关上,连同钟叙乔的那句:“你不要走了,回来了吧,苏沐。”

    晚上,钟叙乔烧退了,年轻,就是底子好啊!苏沐端着早煮好一直温着的南瓜小米粥坐在床边,两人大眼对小眼的僵持着。

    钟叙乔刚退烧,脸色略显苍白,但表情看似乎心情不错,嘴角上勾,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

    苏沐手都快要酸了,端着的粥都快要凉了,钟叙乔都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苏沐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要不要吃的?”

    “你喂我。”

    苏沐额角一跳,“你没手啊?”

    换作从前,苏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