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

不知道外头有没有停电,酒窖是亮着的。

    苏沐只好祈求雨快点停,水早点退。

    又过一小时,密封门已开始往下渗水,苏沐再次偿试,还是推不开,就在苏沐绝望的时候,似乎听见有人在敲一楼地板,沉闷的声音传至酒窖,苏沐忙拿过一瓶红酒敲击密封门处的那块门板,不一会儿,他听见敲击声从他头顶传过来,正在回应他,那声音敲了三下,苏沐回应三声敲击声。

    下一秒,密封门被人向上拉起,水流刷的再次涌入,连带着钟叙乔的声音,“苏沐,是不是你?你在不在下面?”

    苏沐被水冲下木楼梯,大声回应:“钟叙乔,是我,我在酒窖!”

    “别怕,我现在下来。”

    “你别下来,开着门,我上去……”

    苏沐话音未落,钟叙乔已从楼梯整个滑了下来,“砰”一声,头顶的密封门再次被水冲得合上,苏沐心道不好,扶钟叙乔站稳后,爬上湿滑的木楼梯,再次推门,果然,又被封死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还有,你不是在出差吗?”苏沐望着跟自己一样浑身湿透、狼狈至极的钟叙乔,问道。

    钟叙乔走进一步,摸了摸苏沐额头,苏沐身体不好,见他没发烧,又上前帮他拧衣摆的水,“我原本计划明天才回,早上看新闻,市区多处内涝,到处积水,我们住的小区也是,我担心你怕黑,赶了回来,跑去你家找你,一直没人开门,门口保安说看见你从早上出门,没见你回来,打你电话又不通,我猜你就在这里,所以找了过来。”

    “你怎么进来的?”苏沐撸了把头发,拎出一把水。

    “你说门口玻璃门?被我弄坏了,回头我赔,我们回去吧,再待下去你要感冒了。”

    苏沐非常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指指头顶密封门,“门锁死了,回不去了。”

    钟叙乔上去试着推门,果不其然,推不来,“这什么破设计!”

    “外面有一个暗锁,在外面一碰就会扣上,大概是被水冲的扣紧了。”

    两人浑身湿着待在只有十几度的酒窖,很快冻得直打抖,钟叙乔脱下自己衣服,用力拧,拧到挤不出一滴水,递给苏沐:“衣服脱下来,太湿了,穿着不好,你先套我这件。”

    苏沐腹诽:有什么区别,都是湿的。但见钟叙乔满脸认真的表情,还是听话的接过他的衣服,脱下自己的递给他。

    两人找了一圈,发现比出不去更坏的情况出现了,最里头的红酒木架开始滴水,钟叙乔推开木架,发现木架后面还有一道贴满密封条的大铁门,那道铁门大概是预留用来运货的门,外面积水变深,水压变大,密封条被冲出缝隙,水正在往里渗。

    “不好,得赶紧想办法出门,这道门的密封条很快会被冲开,到时水涌进来,整个酒窖都会被淹没,再不出去,我们都会被淹死在这里。”钟叙乔抓着苏沐手说。

    “钟叙乔,你看那上面,有个空调口!”

    钟叙乔拖过一排红酒架,扶着木架让苏沐爬上去看看空调管道能不能钻出去,木架设计时只考虑过摆放红酒的重量,承受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时,摇摇欲坠,钟叙乔提心吊胆的扶着架子,眼睛不敢离开苏沐一秒,生怕他一个摔下来伤到。

    苏沐费力的爬上去,打开网格窗,探头向上望,而后惊喜的回头对扶着架子的钟叙乔说:“管道是通的,可能是伸向二楼的,应该能爬出去!”

    就这么个回头的动作,牵动架子,架子承受不住压力,齐齐散架,钟叙乔眼疾手快,在苏沐跌落在地前接住了他,“别怕,没事。”

    苏沐站稳,拍拍胸口,“看来这些架子都不能用,我们要怎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