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
男人坐在高脚椅子上,端着茶杯小口品茶,看上去气定神闲,而语气十分冷淡,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乔途站在对面,仿佛做错事被大人教育的小孩,低头绞动手指,细若蚊声:“嗯……”
“啪”!
男人把茶杯丢到桌子上,乔途吓得缩缩脖子,腿有些软。
“唱戏。”男人声音又冷了几分,浑身散发杀气。
嗯?唱戏?
他哪会啊!
他原本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为了方便打探害死妹妹的凶手,勉强在娱乐圈混。好不容易找到蛛丝马迹,却在车库蹲点疑似凶手的人时,一阵眩晕,莫名其妙穿越了。
还是穿到一个不知名年代的戏子身上!
醒来时,他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块染血的布,浑身酸痛。周围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拿着棍子,准备往他身上招呼。
他胆子小,给吓晕了。
再次醒来就被告知,残暴冷血的摄政王耿月朗把他救回来,准备带回京城。
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又被小厮带来见传说中的摄政王。
耿月朗身材高大,剑眉英气,眸光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线,不怒自威,在气势上就把乔途压了不止一头。
他问了几个问题,似乎想确认什么,乔途全部以“忘了”为借口,唯一庆幸的是这个戏子竟与他同名同姓。
耿月朗听罢,脸色一黑,随时要把他吃了似的。
乔途觉得委屈,可在这个掌握他生杀权的男人面前,他断然不敢流露半点不快。
他眼珠子一转,灵光一闪,嘴角露出笑容,梨涡浅浅绽放。
唱戏不会,可唱歌跳舞他在行!
“那个……我研究了新唱法,要不……要不唱给你听?”乔途的声音清脆干净,加上他刻意放轻,如铃声般动听。
见耿月朗沉着脸不表态,乔途怕他反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又道:“加送一支舞蹈。”
耿月朗眯了眯眼,依旧沉默不语。
乔途以前给某个汉服品牌拍过广告,还特意学了古风歌曲和舞蹈,正好派上用场。
不待耿月朗应允,他清清嗓子,扭着腰,凹出一个起舞的姿势,微仰着头,含笑看向前方。
温柔的歌声缓缓流淌,如清泉般令人心旷神怡。耿月朗宛如置身溪畔,周身是清风明月,难得觅得一丝清净。
乔途卖力地扭动腰肢,翘起兰花指,趁机偷瞄耿月朗,见他脸色好看了一点,终于稍微放心,分神感受这具“灵活”的身体。
原主虽然瘦小,大概常年唱戏表演的缘故,身体却很软,别说简单的舞蹈动作了,连劈叉都是分分钟的事。
“够了。”分心想其他事,乔途便没有小心翼翼观察耿月朗的表情,不知哪儿又惹到阴晴不定的人,他冷喝一声,朝乔途走来。
乔途害怕地咽咽口水,下意识往角落里躲,身体微微颤抖,嘴里碎碎念:“别打我,别打我……”
未料,耿月朗只是斜睥他一眼,冷声道:“这些勾栏瓦舍的东西,以后不许学。”
他不满这句话,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在勾栏瓦舍讨生活嘛。”在这是,在以前的世界也是。
耿月朗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突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眼面对自己,嗓音低沉:“那是以前。”
话落,他动作流畅把外袍脱了丢给乔途,背着手,看似平静地离开房间,略微匆忙的脚步却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情绪。
乔途拿着衣服,努努嘴,不知他这是何意。
直到低头看见胸前露出一片白花花,才后知后觉“啊”了一声,脸瞬间涨红,赶紧用他给的衣服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人野蛮也就罢了,衣服质量还能更差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