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婵赶紧弯下腰扶起司徒枫:“此等小伤,我稍后处理即可,大人还是早些叫阿鹏去买药,趁天色还早。”
司徒枫充耳不闻,他将金玉婵按在凳子上,两眼直直盯着眼前人:“药在哪里?”
金玉婵仰着头,正好能看到司徒枫棱角分明的脸,还有他眼里不容拒绝的坚定。
金玉婵叹气,只能从桌上拿过一只黑色的小瓷瓶放到司徒枫手里。
司徒枫拧开盖子,取出一坨药膏,放在手心里揉搓化开,蹲下身子把药擦到金玉婵红肿的脚踝上。
金玉婵伸手推着司徒枫肩,小声道:“大人不可,草民自己来!”
司徒枫不曾理会金玉婵的拒绝,他将药均匀抹在脚踝处,两个拇指交替在伤处揉搓按摩,直至金玉婵的脚踝皮肤变热。
金玉婵一双星眸一错不错的盯着司徒枫那双大手,他手指上有一层薄茧。
薄茧所过之处,轻轻刮蹭着金玉婵的皮肤,又酥又痒。
司徒枫温柔细致的动作,更是让金玉婵面皮发烫。
未等金玉婵说话,司徒枫起身双手环过金玉婵的肩背和膝弯,两人抱起往床榻走。
金玉婵低声惊呼:“大人不可!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司徒枫抿唇不语,金玉婵拒绝无果,只能将头埋进自己胸口。
司徒枫三五步就将人放到凉席上,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在一旁。
金玉婵窘迫得抬不起头,瓮声瓮气道:“劳烦大人了,草民不胜感激……”
“你不必如此卑微,都是人,伤痛面前都一样。”司徒枫面露不悦,他很不喜欢金玉婵的低姿态。
都是人,伤痛面前都一样……金玉婵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一时间他觉得整个人都是温暖的。
他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话,这位正三品刺史居然对他说了这样的话,怎能让他不感动?
金玉婵扬起脸,双眸中再次闪出熠熠星光。从他醒来到现在,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一次。
“谢过大人!”他言语轻快,暂时忘记了随时都可能小命不保的事。
司徒枫总算放下心,眼前人的笑容不再是勉强的。
待他好些了,情绪稳定下来,再问他出了什么事罢。司徒枫如是想着。
“你好生歇着,有什么事让小离或者下人去做,”司徒枫整理衣衫,温柔一笑,“我先走了。”
“草民恭送大人!”金玉婵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金玉婵一个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到黄昏时分,也没看到小离。
他低声喊了几遍没人应,又拔高声音喊,还是没人应。
毫无有来的,金玉婵心里忐忑起来:小离怎的不在逐日居?
他只好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屋子,找到院里伺候的人,向他们问小离的下落。
“金大夫,小离姑娘今日随你出门后还没回来呢。”正在浇花的家丁躬身回答。
“那能否劳烦你去司徒大人那边看看,小离是否还在那边?”金玉婵很是客气的拜托对方。
“是,金大夫稍等。”那家丁放下水壶快步离开。
金玉婵焦急的站在廊下,眼睛一直盯着逐日居的门。
夕阳的余晖落尽,烟灰色的云团爬上天际。
很快,家丁跑着回来,气喘吁吁道:“金大夫,我没找到小离姑娘。我问了门房,说是出去了。”
出去了?金玉婵皱眉,小离怎会无缘无故出去?他买药都没带小离出去。
更何况,小离要出门,也会同他说一声,怎么会不声不响就出去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金玉婵心头,他不敢想象小离去了哪里。
说起来,小离虽然是自己的侍女,但小离的父母同金家还是有些渊源的,若是小离有什么意外,金玉婵无法跟她父母交代。
他尽量想着小离就是一时忘了跟人打招呼出去了,一时在哪处玩的开心,忘了时间,兴许晚上就回来了。
然而直到第二天,金玉婵都要去给司徒枫治病了,小离还是没出现。
司徒枫不悦的看着站在眼前瘦削的金玉婵:“我说了,你先养伤,我这里不着急。”
“草民并无大碍,大人身体要紧。”金玉婵勉强笑一笑。
司徒枫一阵无奈。
“以后不必自称草民,人虽然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但人命只有一条,都是平等的。”
司徒枫当真不喜欢金玉婵这种自视甚低的举动。
金玉婵心里又是一阵激荡!像他这样的二流医者,能得到司徒枫这样上流人物的肯定,何其有幸?!
“你的伤如何了?”司徒枫目光看了一眼金玉婵的脚。
“好多了。”金玉婵感激道,司徒枫还记挂着他的伤!
“你既坚持过来,那就施针吧!”
司徒枫轻车熟路解下衣裳躺着,金玉婵打开木箱,却发现银针不在。
他恍然想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