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皱眉回忆道:“他们打我,后来我晕过去了,醒来浑身都疼,衣服好像也破了,但我回到逐日居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又是干净的。是不是你帮我换的,少爷?”
闻言,金玉婵心里咯噔一下,他何时给小离换过衣服?
铺天盖地的怒火在金玉婵心里燃烧,仿佛要将金玉婵的脏腑烤干。
司徒枫亦是愤怒,他不曾想,自己治下的厘州,居然还有人在他眼皮子低下绑架人,还这般伤害了她。
更让他恼怒的是,这些人居然是冲着金玉婵来!
他看着金玉婵悲愤地拉着小离的手,眼眶发红,鼻翼扇动,却说不出话来。
司徒枫脑子里的弦突然就断了--金玉婵是嗓子变哑了,而不是着凉了嗓子疼!
他压着怒火走到金玉婵身边,问道:“你的嗓子是被他们毒哑的?”
金玉婵吃惊地望着司徒枫,片刻后垂下脑袋,轻轻点了头。
小离也惊呆了,少爷不说话是被毒哑了?
司徒枫的心如针扎一般,他声音发颤:“你怎么不同我说?我跟你说过的,有事找我,我一定帮你。”
金玉婵惨然一笑,倒退几步,重重坐在床上。他也想说呀,但只要他说了,父亲母亲就要死于非命,他不能说呀!
司徒枫跟过去坐下,轻轻拉过金玉婵的冰凉的手:“你究竟得罪了谁,以至于人家要杀了你?为何现在还毒哑了你?”
金玉婵紧抿着嘴,抽回被司徒枫拉住的手,沉默着。
“你倒是说呀!”司徒枫恨铁不成钢,又反应过来金玉婵说不出话,“你写出来,我一定替你灭了他。”
金玉婵坚定的摇头。这仇他一定要自己报!
司徒枫被金玉婵气得想打人,拳头都攥起来了,却又慢慢松开:“你不说,我可以去查。”
说罢,满身煞气的快步走出逐日居。
小离眼里蓄满泪水,她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司徒枫身边坐下:“少爷,你怎么不告诉刺史大人呀?”
金玉婵抬起眼皮,眼眶里蛛网一般的红血丝让小离害怕。他拍拍小离的后脑勺,仿佛在安慰小离,让她不必担心。
想到小离被那些男人糟蹋了,金玉婵此刻只想亲手灭了林氏和那群男人。他万万没想到,这二人居然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给小离熬一碗强效避子汤。
金玉婵去了厨房,亲自煎药。
厨房管事也在煎药,见金玉婵进来,十分恭敬的行礼:“金大夫也来煎药啊?”
金玉婵微笑颔首,将药罐置于炉子上。
管事想示好,赔笑道:“金大夫,小的帮你看着吧,一个炉子是看,两个炉子也是看。”
金玉婵淡笑着摇头。
管事又到:“我给夫人煎药,就顺便的事。”
给林氏煎药?好好的吃什么药?金玉婵眉心一跳。
管事见金玉婵无动于衷,闭了嘴,脸色讪讪的。
二人在炉子前坐着,一个白衣胜雪,气质清冷;另一个葛布蓝衫,脑满肠肥。
天气依旧很热,坐在炉子边就更热了。管事的热得坐不住,谎称自己有事,托金玉婵帮忙看会炉子。
金玉婵淡淡点头。待管事出去后,他拿了双筷子翻搅林氏的药罐。
金玉婵细细翻看药材,尔后惊奇道:林氏居然让人煎的是避子汤!!
一连串疑问在金玉婵脑海里闪现:林氏和司徒枫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她也想有个孩子稳固地位,为何还要喝避子汤?
难道她又不想要孩子了?
司徒枫今日病愈,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和林氏同房,那林氏为何要喝避子汤?
难道,林氏和旁人有了肌肤之亲,怕怀上孩子,才喝避子汤?
金玉婵灵光乍现,定是这样,林氏和姓闫的通奸,林氏怕东窗事发,所以喝避子汤!
想通此事,金玉婵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司徒枫这顶绿帽子戴的,让人心痛。
他心里万分鄙夷林氏不守妇道,痛恨她心如蛇蝎,只是苦于如今还没有好法子报仇。
煎好药,金玉婵心事重重的端着药回逐日居,哄着小离喝了药,才忧思满怀的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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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司徒枫把阿鹏叫到跟前。
“前两日交代你让人去查的事,可有结果了?”
阿鹏摇头:“那日下了暴雨,我们的人确实查到金大夫去过药铺,但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人没查到,暴雨冲刷了所有痕迹。
倒是有人见过金大夫在大雨里走着,只是不知道金大夫遇到何事。”
司徒枫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指在桌面上敲着,反复回忆暴雨那日,金玉婵惊慌的样子:
似乎,林氏在的时候,金玉婵格外紧张,林氏走后,他就放松了许多。
金玉婵是觉得林氏在他房里让他不自在,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