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琪把司徒枫三人领到最大的营帐外,很是自豪地说:“大人,您的营帐一直空着呢,兄弟们经常都来打扫,随时能住下。”
“真是辛苦你们了。”司徒枫冲他点点头,“你去忙吧,不必陪着。”
“那成,大人,属下先去了,晚上别忘了兄弟们给您接风啊!”陈琪高兴的一步三颠地走了。
金玉婵忍不住笑道:“大人深得军心,您一来,这位副将高兴得眼睛都看不着了!”
“他高兴的是大人来了,他有借口喝酒了。”一旁冷冰冰的龙康凉凉的来了一句。
司徒枫哈哈大笑。
金玉婵一愣,原来如此!
三人进了帐篷,偌大的帐篷隔成了里外两间。虽然简约些,生活用品还是一应俱全,
外间有会客的桌椅板凳,角落里有张木塌,被褥整齐摆放着。
里间是一张宽大的木床,床边有矮几,另一边摆着一架实木屏风,屏风后是洗漱的地方。
也不似司徒枫说得那么简陋嘛,金玉婵如是想着。
只是,似乎没有他睡的地方……他正想跟司徒枫说这事,后者刚好过来替他取包袱。
金玉婵身上背着包袱,除了换洗衣服,其余都是司徒枫的药。
“委屈金大夫和我挤一个帐篷了。”司徒枫在金玉婵耳边低声说道。
金玉婵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什么?跟他睡一个帐篷?龙康不是他的随从么?不应该是龙康和他睡一个地方吗?
司徒枫淡淡一笑,转而对龙康时,神色自若:“先去休整一番,过了今夜,就着手调查。”
“是!”龙康抱拳,转身步伐矫健的掀帘而出。
“金玉婵,里面的床舒适些,去歇会,你的伤都还没痊愈。”
“大人不可,我怎么能睡你的床?”金玉婵连连拒绝。
“我的床你又不是没睡过。”司徒枫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金玉婵瞳孔地震,猛地想起上次在司徒枫床上醒来,以及后来没站稳扑倒在他怀里的事……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都忘了这件丢脸的事了,司徒枫竟然还记得……
“去吧,晚上我来叫你。”司徒枫冲他微笑,轻轻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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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里间的金玉婵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偶尔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脑海里不停回放着认识司徒枫以来经历的尴尬事,真是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然而他又想起司徒枫待他的好,不让下人欺负他,千钧一发救下他,衣不解带照顾他,替他报仇,还有……亲他……
他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司徒枫唤醒他时,他还在做梦,梦到司徒枫亲了他的额头……
“睡得好么?”司徒枫脸色有些不自然。
“嗯……”金玉婵正在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纠结。
“外面很热闹,想不想喝两口?”司徒枫颇为自然的给金玉婵理好衣襟,又捋了一下头发。
“好。”金玉婵察觉司徒枫刚才的动作,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营帐外,落地大灯笼似的帐篷错落有致的分散在山间,篝火冉冉,映着将士们朴实的笑脸。
觥筹交错间夹杂着嬉笑怒骂,还有将士唱山歌,热闹异常。
司徒枫被陈琪和另外几个将领灌了不少酒,再回到金玉婵旁边时,已经满身酒味。
“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山里的月亮?”他靠近金玉婵,温热的气息伴着低哑的声音回荡在金玉婵耳边。
闻着司徒枫身上淡淡的酒香,金玉婵抿唇点头,随后被司徒枫拉着衣袖,离开了。
他们绕过几个帐篷,营地里的篝火也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光点。
他俩爬到半山腰,金玉婵走不动了,胸口的伤扯着有些疼。
“你还好吗?”司徒枫也停下来,看着身旁气喘吁吁的金玉婵。
“嗯……慢点……能跟上……”金玉婵弯着腰捂着胸口。
“把手给我。”
随即,一只宽厚的大手出现在金玉婵眼前。
金玉婵抬头,看着半明半昧的天光下,司徒枫安静的笑脸,他的手,慢慢搭上那个宽大的手掌。
温热的触感传来,还有指根处薄茧的摩挲,无一不让金玉婵心跳加速,又倍觉安心。
司徒枫就这样牵着金玉婵柔若无骨的手,一步步走着。
金玉婵依旧很累,走得越来越慢。胸中似乎着了火,烧的疼。
司徒枫有些担忧,“我背你吧!”
说完,不等金玉婵拒绝,半弯下腰,直接将人揽到背上。
“放我下来……”金玉婵小幅度挣扎。
“别动。”司徒枫搂着金玉婵的膝弯颠了一下,“当心掉下去。”
金玉婵闭了嘴,趴在司徒枫背上,山里的夜风很凉,但他丝毫不觉得冷。
司徒枫在山间树林里,借着舒朗的月光,把金玉婵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