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婵满心里只想着司徒枫有危险,不管不顾的要往矿洞里冲,被洞外的将士拉住。
“不能进去,太危险了,已经二次塌方了!”
金玉婵充耳不闻,使出浑身力气甩开拉着他的将士,奋力往里跑。
被甩开的人既着急又无奈,只能看着他消失在洞口。
矿洞里沙石遍地,原先被清理开的地方又落下很多沙石。
金玉婵深一脚浅一脚地弯腰前行,才走不远,几块几乎一人高的石头挡住他的去路。
只有爬上石头,才有继续前进的空间。
若是等着搜救队搬开石头,司徒枫就多几分危险。
司徒枫不能有事!
金玉婵心一横,伸着白净的手攀着凹凸不平的石头用力往上爬。
粗糙的石头划破了他白嫩的手,疼得钻心,他咬着牙爬上去,单薄的衣料被尖石划破,也划破了他的腿。
他感觉不到疼,只知道司徒枫还等着他去救。
爬过巨石,金玉婵已筋疲力竭浑身是伤。
巨石挡住了光,洞里一下子全黑了,他只能边摸索前进边喊:“司徒枫——”
一声声的“司徒枫”在逼仄的矿洞里回荡,却无人回应……
金玉婵的心头笼罩着巨大的恐惧,他双腿发软,心底呐喊着:司徒枫,你不能死!
不能死!
他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摸黑前行,心揪得越来越紧。
好似整个矿洞里只有他一个活物……
金玉婵从未如此惊慌过,哪怕是上次被截杀,他也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但如今,死一般寂静的矿洞,他心底感受到生离死别的悲怆。
他眼眶好酸,鼻头也好酸,温热的泪水差一点就要夺眶而出。
……
黑暗中,突然一只微凉的手捉住了他的脚踝。
“司徒枫,是你吗?”金玉婵心惊,声音发颤。
那只手的手指轻轻捏了两下金玉婵,似乎是在回应。
金玉婵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能放弃,他顺着那只手刨土,完全忘了自己的手刚才爬石头已经划伤。
快点!再快一点!快点挖出来!
金玉婵在心里默念着,手上的动作不停,汗水从额头上滴进眼睛,杀得生疼,他都没有抬手擦一下。
终于,挖出了这个人的上半身!
金玉婵摩挲这这人的脸,仔细辨认着,嘴里轻声喊着“司徒枫”。
没人回应……
他手指探到那人鼻子下方,呼吸微弱……
顾不得许多,他又加快速度把下半身刨出来。
幸亏都只是沙土,若是落石,这人恐怕早就殒命当场了……
金玉婵在此人身上摸了许久,终于在他腰间摸到了一个火折子。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他看清了被他刨出来的人,满脸都是泥,嘴角还有沙土。
那熟悉的眉峰和棱角分明的面容,还真的就是司徒枫!
金玉婵大喜过望,只觉胸膛酸胀,喉咙发紧。
他将司徒枫嘴里的沙土抠出来,又摸了司徒枫的脉搏,差点摸不到。
金玉婵情急之下扔下火折子,洞内立刻恢复黑暗。
他按着司徒枫的胸廓,又给趴下给他渡气,反复多次,却收效甚微。
金玉婵颤抖着双手,趴在司徒枫身边,轻轻拍打着他的面颊,绝望地念着:
“司徒枫,你醒过来,快醒过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黑暗中时光在流逝,金玉婵沉浸在灭顶的绝望里……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枫起伏微弱的胸廓猛然一动,吸进一大口气!
随即他手脚挛缩,呛咳起来。
金玉婵如大梦初醒一般,不可置信地摸索着司徒枫,惊喜道:“司徒枫?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吗?”
“咳咳咳……”司徒枫咳得几欲窒息,沙土进了呼吸道,他喷嚏咳嗽不停,根本无法回应金玉婵。
他只好握住金玉婵发颤的手。
黑暗中,金玉婵喜极而泣,一个连自己被截杀都不曾流过眼泪的男人,此刻,满脸都是泪。
“你真的醒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以为你……司徒枫……我以为你要死了……”
司徒枫终于停下昏天黑地的咳嗽,虚弱地喘着道:“没事了……小玉,我没事……别哭了,小玉……”
他摸索着给金玉婵擦泪,随即紧紧将人抱着,久久不愿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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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救小队找到他们时,金玉婵已经扶着司徒枫往外走了好一段路。
两人浑身都是泥灰,衣衫都瞧不出原来的颜色了,狼狈不堪的相互搀扶着。
矿洞外,人声嘈杂。劳工士兵混在一起,七手八脚地挖着堵在洞口的沙石。
金玉婵扶着司徒枫从堪堪能过一人的狭窄出口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