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玉婵同司徒枫回到城里,已是万家灯火,银月如勾挂枝头。
金氏医馆的门还留了一尺宽的一条缝隙,烛光透过门缝,将台阶照亮。
金玉婵拾级而上,伸手推开门,金来顺和叶氏一脸惆怅地坐在看诊桌后,正唉声叹气。
听得开门声,夫妇二人同时抬眼,脸上愁云瞬间飘散,尤其是叶氏,都喜极而泣了。
“婵儿!”叶氏快步走过来,双手在金玉婵身侧上下捏了一下,“你可回来了!”
金玉婵一听老娘又这么叫他,脸又垮了下去。
叶氏打量了儿子一会,又给他捋捋头发,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不经意间瞥见了刚进门的司徒枫。
“额……司徒大人好啊……”叶氏一怔,看了一眼司徒枫又看看自己儿子。
“是他送我回来的!”金玉婵抢在父母前面开了口。
“多谢大人!”金来顺朝司徒枫弯腰行礼,“快请坐请坐!”
他昨晚是真的在药铺里睡了一夜,可不能再因为同样的事惹儿子不高兴了,儿子不高兴,自己媳妇就赖他身上。
司徒枫还礼后随意坐了,双手恭敬地接过金来顺端来的茶水,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对了,儿子,皇后娘娘的病情如何了?”叶氏担心儿子进宫给皇后看病遇到麻烦。
“没什么大碍,就是服用附子过量,这个宫里的太医也能治。”
“就……这么点事怎么还把你叫进宫了?”叶氏撇嘴,心道:宫里的太医都这么不靠谱了吗?
“是七皇子给皇后送了药,药里附子量大,加之皇后平日里所用药膳也有附子,故而中毒了,宫里人没想到皇后吃了七皇子给的药,一时查不出。多亏小玉严谨,才找到病因。陛下很是欣慰。”
司徒枫笑着插了一句,当着金家长辈的面,夸了金玉婵。
金玉婵父母也点点头,对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也不觉得司徒枫对金玉婵的称呼有何不妥。
“那……时候也不早了,咱就一起回家吧!”叶氏悬着的心如今算是好好地落回肚子里了。
“爹、娘,你们回去吧,我今夜就歇在药铺吧!”金玉婵认真地看着父母。
“为啥?”金来顺不解,药铺里床都是硬的。
“爹娘忘了,我今早说了,想去参加科举,考个功名回来。”
“我书都带来了!”看着父母不太相信的模样,金玉婵还指了指柜台一角的一篓书。
“这……你都二十岁了才去考试,会不会有点晚?”叶氏试探着问儿子。
“那有些人考到四十来岁也还没放弃呢,我这点年纪算什么?”金玉婵撇了撇嘴,像在跟叶氏撒娇。
“也好也好,那你好好读书,别睡太晚。”叶氏摸摸儿子的头。
司徒枫抬眼看着这一家人和和乐乐,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起身就要告辞。
“大人!”金玉婵叫住了他,“今夜得大人护送,还未好好谢过,想请大人吃个宵夜。”
“这……让小金大夫破费了!”司徒枫客套着。
“应该的应该的!”金来顺讪讪笑着,“儿子,是要好好谢谢司徒大人。”
转而又跟司徒枫说道:“大人留步,草民和贱内先回去了!”
“两位慢走!”
很快,药铺里就安静下来。
司徒枫看着烛光里脸色微红的金玉婵,笑道:“怎么还脸红了?”
“我们去吃什么?”金玉婵摸摸肚子,如果不是回来的路上司徒枫像变戏法一样从前襟里掏出几块点心,他这会可能又饿晕了。
“都行,小玉陪着,吃什么都好。”司徒枫脸上带着点点坏笑。
二人锁了门,去了烤肉摊,连酒带肉的吃了一顿,踏着月光又回了药铺。
“一身的油烟味,也没热水,不然还能洗个澡。”
金玉婵说着推开了房间的门,摸到窗台上的火折子,点亮房里的蜡烛。
“这里有厨房吗?我去烧点。”司徒枫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
“有是有,但怎能劳烦刺史大人烧水?”金玉婵抬起手臂闻着衣袖,皱眉。
司徒枫轻笑:“你都嫌弃成这样了,赶紧告诉我厨房在哪。”
金玉婵将人带去厨房后,被司徒枫催着回房看书。
司徒枫大约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端了盆热水进了屋。
金玉婵只穿着月白的中衣,随意披了一件外衫。
他端端正正坐在灯下,认真看着眼前的书,司徒枫进门他都没留神。
司徒枫拧了帕子,先是给金玉婵仔细擦了脸,而后将他外衫取下,又拧了帕子给他擦脖子。
金玉婵含笑看了一眼司徒枫,任由后者解了他的衣裳,自己仍然看着桌上的书。
温热的帕子在后背力道适中的游走,金玉婵舒服地眯了眯眼。帕子又绕到胸前,顺便攫取看书人唇上的湿软。
亲吻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