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王爷昨日迎娶的正妃是你兄长?那,那你也是永定侯之子?!”
玉凝寒的声音显然有些激动,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疑惑道。
“若说你是跟着你兄长陪嫁而来,却还是说不通,本皇子昨晚见你的穿着随意,未着红衣。若真是陪嫁而来,你突然出现在凉亭中也是不合于礼的。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凝寒急切得上前一步,握住那纤纤玉手,显然忘记他此刻的行为是多么的逾礼唐突。
床上的人儿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纤瘦的身子只穿着一件里衣略显单薄。
沐云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心头一阵慌乱。细碎的额发隐隐遮住微蹙着的眉,被攥紧手心的手动了动,想要挣脱。
“殿,殿下!你先放手!”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男子的冷呵。
接着,众人抬眼看去,便见身穿一身墨色玄袍的男子立在了门口。
“本王只是离开了一日,竟是引得淮韶国皇子亲临,还对本王的侍妾如此关怀,真是出乎意料!”
沐云轩闻言全身一颤,他猛然朝声音来处望去,便见到了那双泛着惊骇冷光的眼眸,阴冷至极。
来人正站在了门口,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来人的那双眼清冽冰寒,玉凝寒倏地察觉到床上的人儿在见到傅璟文的刹那,突然的浑身发颤。
见状,玉凝寒神色微变,只得恋恋不舍的先是放开了那双手,眸光潋滟了片刻,转而朝向门口男子徐徐开口道:“本皇子昨日在王爷府上闲逛,丢了件东西在这,今日特来取,不过,要不是本皇子来的正是时候,他就要被府中恶奴给打死了。”
“那便谢谢皇子出手相助,救了本王的侍妾了。”
傅璟文刚回府,便有下人匆匆来报,称宫中的姜太医与淮韶国皇子已在府中多时。
而下人引去的地方,竟是沐云轩的寝屋,傅璟文的神色一凝, 而在看到屋内两个男子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时,他的眸中瞬间深邃得可怕。
“傅王爷,你这侍妾瞧着伤痕累累,似整日被这些恶奴欺辱,想来他在王爷心中应当是毫无分量的,如若不然,本皇子向你讨要了去,一个侍妾,想来王爷也不会心疼吧?或者本皇子上奏皇帝,向你讨要个人,皇帝应当也会应允,届时,本皇子便带人走,你看可好?”
沐云轩听到眼前男子说出这番话,惊的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想到玉凝寒会开口讨要自己,一时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朝这个男子望去。
“淮韶国皇子竟然大费周章的向皇兄讨要一个侍妾,看来我这位侍妾,真是引人夺目啊。”
“既然皇子已经请太医为他诊治,本王是否可以再请太医行个方便,即刻前去正妃之处了?”
一直站在角落的姜太医,吓得一句不敢答,听得傅璟文如此说,赶忙朝跪了一地的下人喝道:“还不引我去王妃处!”
他可不愿淌这浑水。
府中下人们向来惧怕王爷,王爷盛怒之下,自己的脑袋可能随时会搬了家。
众奴仆此时见到二人如此对峙场面,吓得魂儿都要没了,幸得太医突然开口,奴仆们这才哆哆嗦嗦爬起身,引着太医夺门而去。
“哦,对了,皇子遗落的东西可有找到?还是说,皇子遗落的……是个人?”
说罢,傅璟文转而朝床榻上的柔弱男子望去,似笑非笑得看着他。
“既然东西已寻到,本皇子便不再逗留,你别怕,改日我来看你。”
玉凝寒深知这傅王爷已经下了逐客令,只得暂时离开。
他转而朝沐云轩柔声说了一句,却见沐云轩根本未听到自己嘴里说着什么,如同一个丢了魂的傀儡,脸色苍白的看着立于门口之人,便不再多言,头也不回的离去。
四周死一般沉静。
直到傅璟文遣散了所有下人,便重重的关上门,缓缓朝床榻上颤抖不停的人儿走去。
沐云轩惊惧的看向傅璟文,孱弱的身子不断颤抖。
他眼睁睁看着男子怒容满面走向自己,深知自己今日已免不了面临一场劫难。
“怎么,昨夜本王才娶了正妃,你就不愿再做个妾,迫不及待想要攀附他人了?还是说,已经准备将自己送上那玉凝寒的床榻上了?”
“昨夜,还有今日,除了这双手,他还碰了你哪里?嗯?”
傅璟文说出的一字一句犹如刀子,狠狠扎进了沐云轩的心间,鲜血淋漓。
“我没有!我没有!”
沐云轩眼见这个冷峻的男子走到自己面前,眸子深邃得可怕,他缓缓的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将他的下巴狠狠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