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扫过他极度苍白的脸庞,泪水瞬间浮上眼眶,声音哀婉至极。
“王爷为何会让你独自一人淋着雨走回来……外头的雨水有多么寒凉……您的身子有多脆弱……王爷应当是知道的啊……怎么会这样……这下可如何才好……如何……才好……”
柳如霜望着床榻上昏睡的人儿,心中抽痛不已,浑身微微颤着,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她的主子是多么善良美好,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明明见过王爷看主子的眼神,那是痴迷的爱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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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数日,沐云轩又呆在屋中养病,而这几日,傅璟文都没有再踏足侧院。
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每日都飘荡着一股药香味。
这一日,沐云轩静静地坐靠在床榻之上,沉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不言不语。
柳如霜每日清早会将窗子打开让屋内透透风。
而她每每望向沐云轩仍略带苍白的脸时,心中总会涌起一阵酸涩与心疼。
“府内的医者说了,主子近日需要静养,吹不得风,奴为您稍稍打开一些可好?”
“嗯。”
房里静谧地飘荡着安宁的风,轻轻吹动着男子披散于肩的青丝。
沐云轩没有让柳如霜前去打听那天夜里,王爷去了正妃处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好奇,王妃悬梁自尽后又如何了。
对于他来说,知晓这些事情的始末,也许只会为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王爷在他们二人之间,心更偏向谁,沐云轩心里非常清楚。
哪怕沐云秋在他面前阐述的,是错漏百出的谎言。
只要王爷相信,那便是对的。
沐云轩伸手接过柳如霜递过来的药碗,难闻的药味迅速散在鼻尖,他略皱皱眉,仰起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身侧的柳如霜接过空碗,正欲转身收拾,忽而听见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响。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更确定,他们是向着侧妃的房中而来的。
沐云轩亦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轻声道:“如霜,扶我起来。”
沐云轩在柳如霜的搀扶下,起身整了整衣装,随后便静静在房中侯着。
而来人不是王爷,却是被下人簇拥着的一个盛装男子,正朝他们缓缓走来。
柳如霜主动上前一步站在门口迎接,毕恭毕敬的行礼,“奴见过正妃。”
沐云秋无视了给自己行礼的奴仆,他刻意低下头,双手轻轻抚了抚衣摆,似在检查有没有被地面的灰尘给弄脏。
“正妃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坐在屋内的沐云轩见来人声势浩大,冷眼看着他的动作,他迟迟不进屋,必然又想变着法子令自己难堪,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抢先问道。
沐云秋闻言,趾高气扬得抬眸,朝屋内的沐云轩嘲弄般笑了笑,:“这屋子跟它主人一样晦气,本王妃便不进来了,怕沾染上这一屋子晦气,月婵,你去。”
站于王妃身后的月婵得了指示,立马上前一步,将跪在面前行礼的柳如霜直踹了一脚,随后自怀中抽出一封书信直接丢在了地上,语气轻蔑道:“侧妃,这是王爷亲赐的休书,你好好看看。还有你,跟着你的主子一起滚出王府!”
“什么?休书?不!王爷不可能休了侧妃的!这不可能啊!”
被一脚踹倒在地的柳如霜不顾身上的疼痛,闻言后,不由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得看向月婵。
月婵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如霜,眼中的轻蔑昭然若揭:“你这个贱婢,还敢质疑王妃?王妃心善,准许你们收拾好东西再滚!”
想到那一纸休书,站在一旁的沐云秋得意忘形得笑出声来。
“本王妃早就告诉过你,王爷垂怜你,只因本王妃身子不适,你不过是个会暖床的泄欲侍妾,如今既然身子不好,自然也就失了恩宠,王爷叫你拿好休书滚出王府,已是给你的极大情分了,要珍惜,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