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辨

齐瑞也回房间了。

    彤彦清坐在床上将被子夹在自己的腋下,看着手腕上的手链。

    “你不应该让姐姐亲自把你拿给我吗,怎么自己过来了。”

    “我办点事顺便路过讨教几个问题罢了,但你到底对她是什么感情?如果只是为了看她笑话来寻仇的话无论如何也太过了已经几百年了你当时已经够狠了,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踏足和过问过聚灵界。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转世而且保留有之前的记忆和能力也不知道你在聚灵界有势力。但是这些她都可以轻松知道只不过她一直不想触及关于你的事,她不敢越界。你又为什么要来接近她?”手链抛出了很多问题。

    “你觉得我会害她?”小孩眼神复杂。

    “毕竟你最擅长的就是把人从悬崖拉上来又推推下去,先让蒋齐瑞心情大好然后立刻泼凉水,这事你都做过好几次了,方才也是。从云端跌落谷底可比一直待在谷底痛苦多了。”

    ——熟悉的房间里。

    黎盈尺观察着屋子四周,特别留意了垃圾桶。可是都没发现他想找的东西——头发去哪了?

    彤幽锦重新把床整理好坐了上去,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黎盈尺直到对方与自己对视她才露出她标志性的微笑道:“那种物品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就不必理会了。我也不知它们去哪了。”

    “……那你的眼睛?”

    黎盈尺也不在纠结于找女孩剪去的头发,她说的后半句话也是真假难辨,所以他问了另一个问题。

    “被割瞎了呗。还有一只可以用我就很感谢了,竟然给我留了一只。而且眼球也没有痛觉,戳下去也不会很痛。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罢,彤幽锦眨了眨那只没有虹膜和瞳孔的眼睛。

    “……很……乐观。”

    黎盈尺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相信,如果她不想说的,自己怎么问怎么套,她都不会说出来。问下去也毫无意义。

    “黎医生,你可以帮我去找找我穿的那件校服吗?里面有一串手链。”

    “你觉得我会帮你吗,还有你为什么设了个保护阵?难道你还打算不走。”

    “我流了那么多血,在它们完全消散前这里总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况且,你这么想留住我连结界都布置了,我要是真的走了你会伤心的吧。你不帮我去拿东西,谁去,我去吗?难道你愿意放了我?当然去不去全在你。”

    “那件衣服不是你的吧。”

    “嗯,看来你连衣服来历都清楚。果然不简单呢。衣服在哪呢?怎么可以乱拿别人的东西呢。”彤幽锦的笑容变得有丝诡异。

    “我当时就看过了,口袋里什么也没有。而且衣服是你交给我那个小女孩塞给我的。”

    闻言,彤幽锦沉默了一阵,似在分析这句话的真实性。而后眼神晃动然后回归平静。

    “我在你面前说不了假话。”看着女孩奇怪的神色黎盈尺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不,你可以,因为精准验谎的技能我几乎不用,劳神费力。”彤幽锦抬头看着青年笑着。

    “算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深夜,彤幽锦拿着针线和好剪刀对一件礼服进行改造,旁边还整整齐齐叠着一打各种各样的服装。

    她抬头扫视四周,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滞半分。

    确认不会有别人听见之后道:“去哪里旅游了?这么晚才回来。”

    “遇到了点小状况。”那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奇幻的磁性。

    “我还没问你之前什么情况,怎么,不打算解释一下?我还以为你被他发现溜不了了。”

    “从什么时候说。”

    “你是怎么到子清手上的。”黑暗中的彤幽锦眼睛泛着柔光语气温和。

    “衣服是蒋齐瑞递给她的不知道安了什么心。她就把我从兜里拿出来带上的,然后就是遇到你,她攻击你的时候直接把我压制死了根本动不了。还是你弹了我那一下我才清醒。之后你在衣服上写了秦墨竹的名字让彤彦清拿着把我塞在校服的夹层里,然后衣服被黎盈尺拿走了,就如你所料。是黎盈尺把衣服还给秦墨竹了。看他们面对互相的态度。黎盈尺和秦墨竹的关系应该是兄弟。”

    彤幽锦又露出了她那邪魅的笑容:“那他们说了什么呢?”

    “都是没什么有用的,只有说你活着。聊了几句就说你给他的时间到了。然后就离开了。”

    “这样啊,那接下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吧。”

    “嗯。”

    “无论用什么手段,请务必要护她周全。”

    “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是死性不改。”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啊。”

    她柔柔的微笑道。

    ——彤彦清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房间伸了个懒腰。突然慌了起来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瞒过彤幽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