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回

    商行舟看着被自己摁下去的机关,拧紧了眉头。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擅自把人带到医谷里已经破戒了,如今又把人放了,刚刚顷英阁的烟花,容子胥的反应,很明显的能看出来,他和顷英阁有关系,撇开这点不说,容子胥绝非平常人,医谷本就不再掺和江湖中事,如今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就是……

    商行舟挣扎了一会,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胸口有些发闷。

    希望……太平点吧。

    快马加鞭赶回去的容子胥,已经站在了顷英阁的机关堂里,因为他一直和商行舟住着,自己的衣服早就被剪碎了,只能穿他的衣服,商行舟这人,所有衣服都是白的,在木屋那这样穿穿也倒还好,只是顷英阁本就建的隐蔽,又是比较黑,容子胥这一身白衣亮的很,而且能进机关堂的也都是最为亲近的心腹,原本天天一身黑板着脸的容子胥,如今穿着白衣,梳着高马尾,又是板着脸,看起来极其的怪异,但那些人又不敢说不敢笑,只能低着头。

    “哟,我们的大阁主换风格了?这白衣服……看起来还真不习惯。”这话一出,那些憋着笑的人有些憋不住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干咳了好几声。

    “徹白。”容子胥冷着脸扫了一眼那些人,然后看着匆匆赶来的人,“出什么事了?”

    “好问题,”徹白捏着檀木扇子,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容子胥的身边,开了扇,细细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挺好看的,就是这发型得缓缓,下次我给你搞。”

    容子胥后退了几步,白了他一眼。

    “你叫我回来到底干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调侃我一顿就没必要,浪费烟花,还招人注意。”

    “哪能是调侃啊,我这不是太久没见到你了嘛,想见见你。”说着,徹白合扇,用扇柄轻轻挑起了容子胥的下巴,眯着狐狸眼,“我们小子胥可真好看,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天天带着那张狗屁面具。”话音刚落,徹白捏着扇子的手腕就被狠狠的掰住了,疼的他嘶呀咧嘴。

    “有事说事。”

    “疼疼疼疼,长得好看还不让人说,真的是。”徹白脱了手,看着红了一圈的手腕,骂着,“听说你去霖县了,还被闫缺的人打了重伤,现在怎么样了?”

    “就你?需要听说?当时你不在场吗?”容子胥冷哼了一声,估摸着那群人为什么会发现自己,多半是徹白干的,况且自己被围困的时候,这人也在场,摇着扇子看热闹。

    “诶,那我总不能出场吧,万一被闫缺识破了怎么办,”徹白眨了眨眼睛,“你逃了之后,闫缺他们也走了,你应该也看见了那些死尸身上紫色的蛊虫了对吧,我去查了查,是南疆那边的蛊术,把蛊虫塞进人的肚子里,然后割掉舌头,等着人精气快被蛊虫吸完之后,再挖掉人的心脏,然后再等蛊虫分食完尸体之后,收集蛊虫,装在蛊盒里,让蛊虫互相吞食,留下的那一只就是蛊王,然后磨碎入药,说是可以长生不老,成仙入神。”

    容子胥抿着嘴。

    “霖县的人基本上都已经中蛊了,没救了,然后听暗信来报,不单单是霖县,还有其余好几个县都死了大半。”徹白摇着扇子,“不过吧,我发现了一件事,这个蛊虫专挑青壮年,老人女人小孩基本上都没什么事。”

    容子胥没说话,他知道徹白还有话。

    “啧,这事多半是闫缺整出来的,真的应了他的名字,缺德。”徹白骂了一句,“不过,以闫缺这个能力,搞不到这种蛊虫,他背后是有人的,你不在的这几天,他也消失了几天,去哪了,暗信也没找到。”

    “我知道了。”容子胥垂下了眼帘,想了一会便转身要走。

    “子胥,你去医谷了对吧。”徹白看着容子胥的衣角,“也是,这次蛊虫面积这么大,医谷也能帮上……”

    “我不会把医谷扯出来。”

    “子胥!”

    “父皇在世下令过,容氏不得再扰医谷,不准把医谷众人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医谷救过我的命,医谷当初差点覆灭也是因为牵扯到了江湖的事情,大半是为了父皇。”容子胥平静的说着,“我姓容。”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解这种蛊,难不成你要看着他们送死?”徹白有些急了。

    “总有办法的。”

    “暗信死了一大半了!”徹白喊了一句。

    容子胥的脚步有些顿住了,可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然后极为冷漠的扔了一句话。

    “那就再选。”

    “容子胥!”徹白舔了舔后槽牙,收了扇子有些生气。

    徹白按理来说应该算得上容子胥的前辈,或多或少也得叫一声师父,当初容子胥父皇死前,曾派暗信托过孤,可当时江湖上各大派别又在商议怎么抢了医谷,徹白受过医谷老谷主的恩惠,便先去结了医谷之围困,但等他平息之后再回去的时候,容子胥父皇一行人早已血流满地,稚子也不见了,后来才得知坠入悬崖,原以为人早就死了,可等了小一年的时间,再见稚子已然物是人非,于是他便带着对先皇的愧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