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容子胥见着商行舟要走,便麻溜的爬了起来,理了理自己乱了的头发,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就好像刚刚伤神的压根不是他一样。
“啊,阿舟啊,下次你能不能轻点,你再这样敲几次我就傻了!”容子胥跟在商行舟的身侧,哀怨的看了看他腰间的软剑,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这把剑掰断扔掉。
“你聪明吗?”商行舟淡然的说了一声,然后用宽大的衣袖挡住了自己的佩剑。
“我可聪明了,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容子胥嘟囔了一句,结果差点被一具尸体绊了个狗吃屎,要不是因为商行舟手疾眼快拉了他一把,这倒下的姿势可不美观。
“这就是你的聪明?你是缺男人缺的看上尸体了?”商行舟把容子胥往后拽了拽,白了他一眼,点燃了火折子,蹲了下去,查看着尸体的状况。
“阿舟,我纵然缺男人,我也不可能看上这种歪瓜裂枣,这还是个尸体,我没那种癖好,我只喜欢美人。”
“你怎么知道他生前不是美人?”商行舟回了一句,抽了软剑,微微剖开了尸体的腹部,然后皱了皱眉,听着容子胥还在反驳,抿了抿嘴,“这尸体不对。”
“啊?这个县不都是受蛊而死吗?”
“你是不是真蠢啊,”商行舟恨不得拧着容子胥的耳朵,让他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受蛊而死的人,没有心脏,没有舌头,连五脏都不是全的,你看看这个人,纵使腐烂,但是内脏都还在。”
“啊……”
商行舟懒得搭腔,又用剑尖划烂了尸体的喉咙,看着已经腐烂的看不清的喉管,眼神有些发暗。
“中毒死的?”容子胥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微微弯腰看向了尸体,“霖县的人大多数是中蛊而死,为何会有一具中毒而死的尸体。”
商行舟从腰间拿出了两根银针,分出了一根插进了尸体的喉管,另一根插进了尸体的心脏,等了一会,两根银针皆变成了紫色,冒出了些许紫烟,商行舟的瞳孔猛地收缩,拉着容子胥后退了好几步,捏进了剑狠狠的朝着尸体的脖子砍了过去,剑刃极其锋利,生生隔断了骨头,原本已经死透腐烂的尸体竟像诈尸了一样拼命的扭动了几下,插着银针的地方冒出缕缕紫烟。
“阿舟。”容子胥捏住了自己的佩剑,脸色不是很好看。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当了试验体,想必幕后人已经找出了霖县这么多蛊虫里面的蛊王。”商行舟见着尸体扭动的停止了,连着紫烟也停止,便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药瓶,拔了塞子,把里面的粉末倒在了尸体身上,眯着眼睛看着渐渐干瘪的尸体,啧了一声。
“还真是不简单。”
“可我听说这种蛊术不是为了求长生不老吗?为何会这样?”这话倒是真心想问的。
“这世上哪来长生不老的东西,无非是那些人编纂出来偏偏蠢货的话,南疆蛊术向来是狠厉恶毒的东西,哪有升仙的本事,”商行舟收好了自己的东西,“这个蛊术我也只是在医谷的医书里看过,蛊王磨成粉入药喂给正常人吃便能使人变异,操控其五感六神,不惧死亡无痛感,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杀人的工具。”
“那刚刚破庙围堵我们的怪物就是这种?”
“那些和这个不一样,那些怪物是被蛊虫操控,只要把里面的蛊虫挑出便失去行动能力,”商行舟走到了容子胥的身边,“一群蛊虫里面只有一个蛊王,也就是说这偌大的霖县里只有一个蛊王能供人变异,换个说法,就是这个人是主人,而那些人是供他驱使的狗。”
“既然是蛊王,为何死的那么容易。”容子胥又看了一眼那个尸首分离算不人的……烂肉。
“应该是没来得及完全变异,也有可能是我刚刚误打误撞剖开了他的肚子和喉咙,插了银针阻挡了他变异的进程,封了他的动作。”商行舟叹了口气,“好在误打误撞,若是被他唤来了另外的怪物,我们两个人真得死在这。”
“可若是蛊王未使这个完全变异,他也没法操控那些蛊虫,那那些怪物又是什么操控的?”容子胥问着。
“我也不知道,按理说,被吃下蛊王的人应该是受到保护的,那为何这个人会躺在路中间又恰巧让我撞上?”商行舟越想越奇怪,看了看天色,见着月亮被蒙上了一层灰,眼神里有些担忧,“我觉得总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说不定只是那人愚蠢至极,压根不知道未完全变异的蛊王会那么弱。”
“阿胥,没有那么简单,我先前也说了,常人操控几条蛊虫已然费劲,更何况这霖县上百条的蛊虫还要加一个蛊王,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甚至连我都做不到,此人操控之术绝对是顶级的,我怕就算我们两个人联手也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我怕得去找我师父出谷了。”商行舟垂下了演练,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了一小片阴影,“阿胥,你知道南疆王蝎禹吗?”
“有过些许耳闻,传闻说他是死人和毒物堆里爬起来的,身心狠辣,善蛊毒,是靠蛊毒杀害了上任南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