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胥踩着尸体,一个空翻,双脚蹬在了怪物身上,剑尖点地,再一次跃了起来,挥着剑刃捅进了怪物的身体里,然后猛地再抽出,黏腻的尸水溅了一脸。
商行舟跳到了远处的树上,看着混战一片,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侧身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他现在不能走也不能回去,只能站在树上干着急。
手越来越重,呼吸也越来越重,容子胥撑着剑,喘着气,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被称为衣服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渗着血,突然一具尸体从土里爬了出来,在容子胥二十米远的距离,突然抬起了手,猛地一挥,那些怪物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原先被砍死的尸体竟又再一次爬了起来,容子胥有些难以置信。
“阿胥!那是蛊王!”
“蛊王?”容子胥喃喃的念了一句,可是奚县的蛊王不是已经除了吗?难不成......
容子胥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骂了一句。
商行舟还是回去了,提着剑要去砍蛊王,结果那蛊王像是有脑子一样,再一挥手,分了一小波的尸体挡住了商行舟,商行舟的手伤了,本就有些不支。
容子胥分了神,被怪物抓了肩膀,容子胥痛吟了一声,咬碎了牙,脱身然后砍了过去,血染了半边的身体,一口血涌了上来,染红了牙关,他吐出了一口的血水,见着商行舟有难,二话不说纵身跃了过去,生生挡住了,蛊王的爪子生生拍在了容子胥的后背,一口血破了牙关,喷在了空中,两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但容子胥在空中和商行舟换了个位置,倒地的时候他先落了,商行舟压在了他的身上,撞得他胸口一阵痛,兴许是肋骨断了几根吧。
“阿胥!”
“无碍。”容子胥爬了起来,挡在了商行舟的身前,嘴里全是血,“我不是叫你先走吗?还回来干什么?”
“我......”商行舟看着容子胥的后背,哽住了。
“我没事,只不过,我没力气了,看来我们两个人要死在这了。”容子胥笑了笑,“不过,在下能和美人死在一起,倒也不亏。”说着,又咳了点血,刚刚那一掌铁定是伤到内脏了。
眼见着两个人要丧命于此,突然一阵笛声传了过来,刺耳的声音震得耳朵发疼,夹杂着重重的杀意,两个人皆是一愣,猛地看向了远处的一棵树,一时间不知是敌是友,只是下一秒,那些怪物嘶吼着,痛苦的做着诡异的动作,那些蛊虫竟一只一只的爬了出来,开始爆体而亡,连着蛊王也变得古怪起来,捂着耳朵,想要逃离,结果却被一支暗箭穿了脑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怪物的倒地,雾一点一点的散去,容子胥提着一口气,看着树上那个一身红衣的人,眼里满是警惕。
那人见着,笛子离唇,捏在手里,看是不经意的把玩起来,衣袖的袖口绣了一只蝎子,妖冶的红唇微微启着。
“你认识我。”
容子胥没有开口,雾散了,他能看得清,只是这个人让他有些不安。
“你不是还叫人去查了我吗?”蝎禹看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你......你是南疆王蝎禹。”商行舟开了口。
“还是医谷的人聪明。”蝎禹扬唇笑了笑,凤眸的眼尾重重的画着红色的眼影,整个人活脱脱的妖艳,半扎的发丝因为动作的幅度稍稍有些散落,垂在肩上,他半眯着凤眸看着容子胥不善的眼神,挑了挑眉,“放心,我对你们不感兴趣,我也不会杀了你们。”
“你一个南疆王,为何来中原?”容子胥还是把商行舟护在了身后,眼神里满是杀意。
“因为,你们在查的事情,我恰好也在查。”蝎禹敲了敲手上白玉笛,看似无辜的耸了耸肩,“毕竟我这出了那么一条会咬人的小狗,作为主人,我总有义务把他抓回来,你说呢小皇帝。”
最后三个字只是一个口型没有说出声,但却让容子胥心里警铃大作,捏着剑的手攥紧了。
“武功不错,就是蠢了点,”蝎禹压根没打算理会容子胥的眼神,他没把那几个字念出来已经是给他面子了,眼神稍稍往后看了看,打量着商行舟,当然商行舟也在打量他,他斜靠在树干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脸,“连泛老了吗?”
突然被提起家师的名字,商行舟稍稍愣了一下,直直的看向了蝎禹。
“家师未老。”
蝎禹倒是笑了笑。
“没老就行,我以为等我再回中原,他都死了。”蝎禹收回了自己的笛子,看了一眼强撑着吊在一口气的容子胥,从怀里摸出了一瓶药,朝着他扔去,“蛊有毒。”
商行舟伸手接了,然后捏在手里,刚想说谢谢就被打断了。
“可别谢我,各取所需,”蝎禹从树上站了起来,跳了下来,上前走了几步,“这都二十多年了,还不学聪明点,啧,死了爹娘还像个蠢货一样,我要是你爹娘,真就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狠狠的抽你几巴掌。”
“你!”突如其来的被骂,容子胥火气直接上来了,但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