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懿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嘴角染着淡淡的血迹,像花了的口红一般,莫名感觉挺合适。
只是现在没人有时间欣赏,唯一站着的秦云婴连自己都快顾不上。
纤细白净的脖子,本是洁白无瑕的,如今被沾满红色,鲜血从指缝挤出弄脏了衣领。
本就健康的脸色变得苍白,热量正在快速流逝。
脖子上的齿痕很深,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血管,鲜血像是止不住般。
眩晕感随即出现,秦云婴迈开的步子一顿,身子撞在了门边,他撑着门把才堪堪站稳。现在他的状态并不好,可以说是很差,血液流逝带走的还有体温。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躺地上的赵懿又动了。
“该死的。”
秦云婴低骂一句,视线一直盯着那边的动静。身体有凝血功能,加上本身的体质不差,脖子上的血已经逐渐凝固,像是塞子一样堵住了破开的地方。
失血后,脚下软绵。山兔没料到会有发生这种的突发意外,还以为会跟颅内设定的剧本一样——一拳撂倒,收工睡觉。
赵懿转醒,身上几处地方隐隐发痛,突突发涨的脑袋如千斤水泥一样重,扶着额头坐起,嘴里难以忽略的铁锈味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
于是转头便见到一脸敌意的秦云婴,肩上...好像还有血迹。只需简单的联想,赵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兔子到底是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他怎么敢...怎么敢进来的。
赵懿甚至在想如果醒来看到的是一具尸体,那该多可怕。
“你...过来。”
如沙砾般暗哑的声音,秦云婴知道赵懿应该是清醒了,可即便是这样他都不敢掉以轻心,仍在原地不愿过去。
俩人才合作多久就已经有血光之灾,山兔怎么说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今晚的事情要是让楠北知道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被嘲笑了。
赵懿见他不动,知道对方是怕了,“乖点,别逼我过去。”
威胁的话从嘴里说话,秦云婴才确定他是十成十的清醒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打电话给蓝医生吗。”
秦云婴在距离赵懿两步距离的地方停下,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原本粉色的唇瓣显得苍白,连脸上也透着虚弱。
“疼吗。”
赵懿看着山兔脖子上的伤口,语气中夹杂着歉意,极淡却还是不容易忽视。
秦云婴缩了缩肩膀,闷闷的“嗯”了声。
痛是痛的,但能忍。
赵懿抓了抓头,略显烦躁,摸索到手机后就给蓝一烙去了电话要求他尽快赶到别墅。
蓝一烙正窝在江震怀里酝酿睡意,意识模糊之际就被赵懿的电话吵醒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大客户的份上,蓝一烙真要破口大骂的。
江震不满的皱着眉,腰上盖着被子,露出大片肌肉半躺着,“又是姓赵的?”
蓝一烙边换衣服边回答爱人的问题,“嗯,小山兔好像受伤了。”
江震想起那个叫秦云婴的俊美模特,调侃道:“玩脱了?”
“去你的,今天是满月赵懿一定是不小心伤到人了。”
听到这里江震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二话不说起身换衣服,意思很明显。
这种场合他必然是要出场,不为看笑话,只为保护爱人的安慰。
蓝一烙笑笑没说话,奖励般的吻落在他侧脸。
等他们到别墅,入眼是一片漆黑,好不容易摸上楼,房间里一南一北坐着两人,床边靠着的是赵懿,靠窗的是秦云婴。
当看到山兔侧颈伤口时,蓝一烙招呼都不跟赵懿打就径直走向秦云婴,打开药箱开始着手伤口消毒工作。
江震不参与治疗工作,坐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爱人工作。眼神难掩痴迷,令人羡慕。
赵懿没有因为蓝一烙的无视而生气,他盯着对方手上动作和脸上表情,企图从里头看出情况的好坏。
小兔子现在很虚弱,一定伤得很深。
都怪我魅力太大,让小兔子不顾安危都要来到我的身边,我是罪人。
但凡秦云婴能听到他的心声,赵懿都不能安稳的在这个屋子里待着。
要不是怕赵懿出意外没人发工资,秦云婴才懒得搭理他。
“严重吗。”
在包扎之后,赵懿终于问出口。
为了不给小兔子造成二次伤害,他全程都没有靠近,一直都保持着距离。
“没大碍,我待会给他打点补充剂,睡一觉就好。”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今晚非常关键,但有些话不能当着秦云婴的面说,作为医生的蓝一烙并不想自己的病人因为思虑过度影响恢复。
所以在让江震扶他去房间后,蓝一烙扭头看向赵懿,“你怎么回事?咬那么深一口子,知不知道再深一点他会死的。”
赵懿坐在床上让人检查身体指数,对方的话直击要害。霸总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