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青晃着手中的钥匙,答案显而易见。
两方施压,万般无奈之下,江幕只好应下了这桩事。
随后,他带着白庭休去了学校后面小吃街内的集市。
那边有一家花店,白庭休目标很明确,进去后,逮着老板娘就问今天最新鲜的桔梗。
“都在这里了,还剩八捧,你看你们要多少?”
白庭休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枯萎的花瓣,才放下心来,沉声道:“全都要。”
江幕站在他旁边,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虽然是白庭休付钱,也心疼他手里的票子。
还好,剩的是八捧,不是八十捧。
老板娘是乐开了花,江幕则浑身不自在。
两个大男人捧着一大摞桔梗走在小吃街,汽车排泄的尾气灌着小摊食物的香味,到哪儿都漂浮着奇怪的因子。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谁都不说话。直到咕咚咕咚几声响,引起了白庭休的注意。
“你饿了,我带你去吃饭。”
没有询问谁的意见,如余向青所言,白庭休像个机器人,知道饿了就该吃饭,渴了就要喝水。
“抱着一堆花吗?”江幕道。
白庭休再次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大臂一拦,腰身微微往前曲,明朗的五官与他相隔毫厘,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白庭休只是为了接过他手里所有的桔梗。
“花我拿,你吃饭。”
“你不吃吗?”江幕望着他,正如白庭休现在望向自己的眼神那般,温淡和煦。
他们现在算是……约会吧?虽然他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自己与同性的差别,但因为他弱弱的性子,从来没有哪个同性接近过他。
以为这辈子就要孤独终一生。没想到,白庭休的出现,让他心底产生了些许涟漪。
但这究竟是愧疚,还是所谓的欢喜,他不确定。
“你喂我。”白庭休的三个字,带他搅回了思绪。
话是这么说,但真正吃饭的时候,白庭休便把所有的桔梗垒到了一张椅子上,替他要了一碗酸汤肥牛捞饭,自己则什么都没点。
店员端上饭时,奇怪地看了他们两眼。
但白庭休一点也不在乎,抽了一双筷子和勺子,用滚烫的开水冲泡,洗净。
盛了一勺荤素搭配的饭,轻轻吹了吹,递到江幕嘴下。
江幕环视了一圈饭店,这个时间点还没到下课时间,店内用饭的学生不是很多,但足以令他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吧。”他手搭在勺柄上,往自己这边使了点力,又被白庭休拉了回去。
“我喂。”
声音没有起伏,但就有那么一种感觉。好像只要他不答应,下一秒白庭休能直接哭出来似的。
江幕的心蹦蹦直跳,他的手也在跟着抖,嘴巴撅着,含到那口饭时才放松下来。
这顿饭吃得很漫长,出来时,江幕望着愈渐入夜的天,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回家吧。”身旁的白庭休五指顺其自然地插进他的手,突然说道。
江幕一时不知道作何回应。
前方的一切是个未知数,对于冒险,他向来是恐惧的。比如他不知道白庭休会在哪个时间点,揪着他的头发,让他滚出家门。
“我跟你回去吗?”江幕望着他,在等待答案。
“你跟我回去。”白庭休主宾颠倒地回复了他。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其实他没有把握,全是为了给自己心里留个底,“无论什么情况,你都别对我说‘滚’这个字,好吗?”
白庭休面庞蒙上一层疑惑,“我以前是不是对你说过。”
“没有。”江幕笑道。他果然不记得从前的所作所为,身上半点暴躁的影子也没有,那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我答应你。”白庭休透过桔梗的透明包装袋,整个人沐浴在身后饭店铺射的灯光里,好看得遥不可及。
回到小区房内,白庭休给江幕找了一身衣服。
江幕体型比白庭休小些,换上他的衣服后,两人面面相觑。
“好像大了。”江幕甩了甩缩在衣袖内的手,肩线跨到了他臂膀的位置,衣服下摆直接盖到了大腿。
“我帮你。”白庭休走到他跟前,目光内满是不经意的喜爱,细心地替他裹好袖子,又用回形针将衣角固定到了腰身的位置。
“好看些了吗?”江幕张开手,绕了一圈。
白庭休笑笑,“很可爱。”
然后又说:“去洗澡,我放水。”
这话令江幕猛地想起了那个夜晚。
他立马挡住要去浴室的白庭休,双手放在白庭休胸前,死活不让他行动。
“怎么了吗?”白庭休一脸莫名。
“我自己来吧。”
“我想帮你。”
“我知道。”江幕歪着头想了想,他并不想在白庭休大变样的时候,趁人之危,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