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郁桓在清醒的情况下再选择一次，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巴掌并没有如郁桓所想落在宗昀的脸上，他的手腕被当空截住，巨大的力气让他动弹不得。
宗昀目光黯沉，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为了她，打我。”
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怒意，那只常年提着刀枪的手用力之大，仿佛恨不得将那纤细的手腕生生掰断。
郁桓的手腕已经被攥得发红，他挣不开宗昀的桎梏，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有胆子去跟宗昀动手，顿时气势声音都弱了下去，“不是……我……只是……”
他只是不想听到那些难堪的话。
旁边的魏安见大事不妙，连忙冲苏瑶使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苏瑶一刻也不想耽搁，不了却在转身间被宗昀呵住。
“既然什么都看见了，还想去哪？”
苏瑶浑身一颤，下一刻，她就被猛地推向了莲花池！
扑通一声，苏瑶整个人栽了下去。
郁桓大惊，怒道：“你做什么！魏安，还不救人——！”
“他敢？！”宗昀的声音比他还高，他看着莲花池里不断挣扎起伏的苏瑶，冷冷一笑，“勾引皇上，本就是死罪，我看谁敢去救！”
莲花池的水并不是很深，可初春的夜晚冷得很，苏瑶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郁桓看得心急，伸手去推魏安，道：“你快去救人啊！”
“不许去！”
魏安左右为难，低着头不敢吭声，郁桓气得眼睛都红了，咬牙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苏瑶的声音已经快听不到了，宗昀冷冷一笑，忽然抱起郁桓，将他扛在肩上，大步向一边的屋子走去。
郁桓的腰被宗昀的肩膀狠狠地硌了一下，此刻他也不管别人会不会看见，惊慌地挣扎喊道：“放开！放开！你个混蛋！！”
宗昀不为所动，直接把人扛回了就近的寝宫里，将人重重摔在床上。
“唔！”郁桓痛得一缩头，这里常年没人住，床单被褥都略显潮湿，寒意顺着四肢往上爬，宗昀把他摁住，阴沉着一张脸，就开始扯他的衣服。
“住手！宗昀！宗子清！！”
宗昀的动作停了一瞬，郁桓微微喘息了一下，怒道：“你怎可如此草芥人命！太过分了！”
“我说过，谁敢靠近你，我就要她的命。”宗昀目光阴沉得吓人，一字一顿道，“陛下若是真的菩萨心肠，就该离那些人远些。”
“你——”
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唇上的痛堵住，宗昀咬得很重，直到尝出了一点腥甜的气息才松口。
被粗暴进入的时候郁桓醉意全无，痛得登时哭了出来，宗昀今天仿佛并不打算温柔，动作很急很用力，仿佛宣示主权一样要把他彻底贯穿。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整个做下来，郁桓只感觉到了疼痛，没有丝毫快感。
宗昀在做第三次的时候理智才回来，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背上火辣辣的痛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郁桓抓的，他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一手撑在郁桓耳边，低声问：“错没错？”
郁桓睁着一双红红的泪眼，有些畏惧地看着他。
宗昀的心软了，轻叹一口气，连声音都温和了不少，“以后不许再提立后册妃了，听话。”
郁桓许是怕了，犹豫片刻，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乖。”宗昀满意地低头吻了吻他，伸手擦掉郁桓快堆积起来的眼泪，又把人抱在怀里，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我是气急了，以后都不这样了。“
郁桓小声啜泣了一下，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
宗昀一开始没听清，凑近了才听清郁桓说的是什么。
他说的是——我害怕。
“你在怕什么？”宗昀忽然反应过来，试探性问道，“怕我吗？”
郁桓看看他，一副想点头却又不敢点头的样子。
宗昀登时觉得自己的心被酸涩填满，沉默了好半响，才将郁桓环抱住，小声安慰道：“不要怕我，我不会害你。”
郁桓躲了一下，复又呆在宗昀怀里不动了，他似乎意识不太清楚，没听到宗昀的话，只是在低声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不想做皇帝的，为什么……”
郁桓自己念叨了一番就不说话了，宗昀低头一看，人已经累得在他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点泪珠。
他只能用毯子把郁桓裹好，抱着人抱着人去叫魏安，让人抬了一顶软轿把人送了回去。
于是第二天的早朝又耽误了。
郁桓这一晚上睡得并不是很好，闭上眼要么就是苏瑶在冰冷水中挣扎的样子，要么就是宗昀冷笑着说要杀光他身边的人，直到早上的时候才稍稍睡得安稳了一些。
宗昀来看郁桓的时候正听见魏安吩咐去传太医，眉头顿时蹙了起来，问道：“陛下怎么了？”
魏安有些吞吐道：“陛下……陛下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