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酌从陈苏家出来后没多久,刚到家的张越泽手机上收到了几张照片,是他派去盯着陈苏的人发来的。
光看小图,就让他火冒三丈,点开之后更是气得七窍生烟,险些将手机给砸了。
“这人谁啊?”张越泽打去电话怒问道,声音都变调了,“躺地上那张也是他俩?”
得到肯定的回答,张越泽焦躁地在原地走了两圈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单手叉腰沉着脸听对方汇报。
“调查一下那人是谁。”张越泽咬牙交代道,“以后每天都要汇报我媳妇儿的动向,凡是靠近他的人都要详细跟我说。还有,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挂断电话,张越泽浑身冒着酸气坐下。
虽据盯着的人说,这两人刚认识,住一栋公寓但平时来往并不多,滚到地上抱一起也是事出有因。但翻着照片,他怎么看怎么刺眼,有种自己珍藏的宝贝,被别人觊觎的感觉。
张越泽吃味极了,很想立马跑去问陈苏到底怎么回事,那人是不是对他有想法,为什么才认识,就姿态亲密,气氛暧昧,是不是心动了,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有alpha了。但他也只敢想想,这要是不管不顾的质问,不仅会被陈苏意识到自己派人盯着他,还会被反扣上不信任他的罪名,到时候事情可就大了。
好歹做了几年总裁,张越泽到底是沉稳了,他按耐住内心的冲动,起身抱起在窝里睡得正香的三毛,给陈苏发了视频过去。
“怎么了?”被吵醒的陈苏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一般工作日他这个点都睡觉了,张越泽是知道的。
“三毛一直叫,可能是想你了。”张越泽举着没睡醒的猫解释,瞧着陈苏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模样,到嘴边的试探又咽了回去。
他心疼道,“继续睡吧,最近降温,你把被子盖好别感冒了。”
陈苏起身将手机固定在床头的架子上对准自己,然后拉紧被子闭眼道:“那你等我睡着了再挂。”
张越泽把瘫成一团的三毛放回窝里,对着屏幕放低声音道,“晚安。”
陈苏一个人睡喜欢把半边脑袋埋进被子里,整个人缩得小小的,只占床的三分之一,透过屏幕只能瞧见他的头顶。
张越泽等了半小时,确定陈苏睡着后才退出软件。
刚好看到手机主屏幕壁纸上显示的倒计时,他盯着两位数的日子发了会呆,许久长叹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这三个月,可真够长的。
没能试探成功,张越泽总觉得不大放心,之后又借着闲聊旁敲侧击过,奈何陈苏总是轻描淡写带过,没提之前遇到的危险,也没提认识的新人,而且下班之后比之前忙了许多,每次聊不了几句就挂断了视频。
这变化让他心里更加惴惴,总觉得征兆不祥,忍不住胡思乱想,脑子里上演了一出又一出自己被抛弃的戏码。
陈苏要是知道张越泽在想什么,八成会被气笑,这可太冤枉他了。
最近一周,他都故意避着方文酌,连面都没见过。
之所以没空视频,是因为上班以后想法改变了许多,没挑战,也没成就感的工作,让他突然萌生了更近一步的打算,同时给自己未来规划了新的道路——他打算考研,读完后留任学校教书的同时,继续深造。
咨询过学长和教授之后,陈苏又捡起了从前专业书学习,每天扑在这上面自然无法分心,也就忽略了张越泽问话背后的深意。
方文酌几天没“偶遇”陈苏,很是纳闷和心累,本以为经历过那场交通事故之后,两人关系能更进一步,至少混个普通朋友,然而事实告诉他想多了。
现在连面都见不到,还怎么实施下一步计划,难不成真要找上门去?方文酌坐在自家沙发上苦思冥想,很快否定了这一念头,觉得陈苏是不吃死缠烂打这套的人,要是太过了反而适得其反。
到底该怎么办!他仰头长叹,觉得自己低估了这次差事的难度。
当时他看到陈苏照片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连对方什么来历和过往都不清楚,雇主也语焉不详,只让他勾引,再想办法对陈苏这样那样。
按理来说,这活对于他这种经验丰富的人而言挺容易,但他使出浑身解数,陈苏依旧不为所动,一看就是不缺爱的人,也不知道其背后一直没出现的alpha到底是何方神圣,会让陈苏片刻不离戴着戒指,也让某人为了挤掉他,不惜花重金从中破坏。
照他的观察,陈苏与他的alpha应该感情颇深,可两人目前又是分居的状态,他曾有意问过陈苏为何如此,对方明显不愿多谈,看上去矛盾不小。
方文酌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他按亮熄灭的手机屏幕,索性思考该怎么回发来询问进度的消息,斟酌了片刻他回道:“难度太大,得加钱。”
发完他还挺忐忑,唯恐对方嫌他办事不利,连尾款都不给了。没想到对方还挺爽快,二话不说转了一笔可观的钱款,并叮嘱他要加快速度,早日将陈苏拿下。
方文酌收下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