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不用上班,陈苏下午才悠悠转醒,宿醉加运动过度,让他四肢酸软,脑袋昏胀,恨不得就此长在床上。
挣扎着起身,他草草吃完张越泽留下的早餐,回房换上衣服便出门了。
路上他给徐秘书打了电话,问清楚方文酌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号后,下车先去买了点水果鲜花,毕竟看人空手去有点不太礼貌。
方文酌就住在上次陈苏做检查遇到冯栎的那家公立医院,到大门口时他还有些恍惚。上次来时,他带着满腔希望和忐忑,渴望上天垂怜,可惜命运捉弄,他备受打击,仓皇逃离,本以为再也不会踏足此地勾起伤心之事。
然而不过数月之后,他便能坦然的出现在这里,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也没预想中那么难受,只有历经残酷真相之后的释怀。
病房走廊的座椅上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陈苏隔老远看觉得还有些熟悉,察觉到他的靠近,对方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眼睛朝陈苏这边看了一眼,点头致意了一下便又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是男子觉得方文酌是个伤患,闹不出啥动静,所以没太当回事儿,一心二用的守在门口。陈苏瞧对方身上的穿着,应该跟之前的保镖是同一家公司的,来之前徐秘书大概已经打过招呼了,那人才没拦着他。
不过他认为,没必要找这么专业的人看着,就方文酌那自以为厉害的三脚猫功夫,随便拉个正常的alpha就能制住。
礼貌地敲了两下门,没等回应陈苏便自顾推门而入。此时的方文酌正吊着手臂百无聊赖地看电视,见来人是陈苏,讶异了一瞬之后便露出了无可挑剔的笑容,如果不是脸上青红交错,肿得像包子的话,一定赏心悦目。
方文酌撑起身,挑眉道:“你怎么来了,你家alpha也放心?”
陈苏将东西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全程没开口只扫了一眼他的脸和吊着的手臂,方文酌却觉得对方在用目光赤裸裸的嘲讽他——就你现在这样,还能干什么。
方文酌讪讪地拉上被子,盖住受伤的手臂。
这病房是双人间,但隔壁没人,比较适合谈话,陈苏便坐下开门见山道,“谁让你靠近我的。”
从一开始,他就对方文酌的接近抱有怀疑的态度,说他敏感也好,多疑也罢,反正就认为对方有些不怀好意,即使方文酌长得很阳光,性格也活泼开朗,但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尤其是笑的时候,虽令人开怀,却也总给他一种深不见底又浮于表面的错觉,所以无论方文酌怎么示好,他都不想让对方靠得太近。
那次交通意外,让陈苏对方文酌有些改观和松懈,也正因此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对方,可方文酌有些不识好歹,或者说对方压根不知道他的底细,才会那般胡作非为,结果毫不意外地踢到钢板了。
从张越泽那儿了解到方文酌详细信息后,陈苏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但他不敢百分百确定,才会想要来确认一番。
他用的是肯定句,表情像是已经知道了一切。
方文酌眸中慌乱一闪而逝,快得仿似错觉,随即镇定道:“什么谁?我就是看你好看,才想追你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陈苏低头转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看不清面部表情,方文酌不确定自己的话有没有让对方相信,心中不安的同时,又觉得此刻高深莫测的陈苏,比横眉怒目的张越泽还要可怕。
下一秒他就听到对方换了话题,状若无意地问道:“你还有个妹妹吧,听说有严重的心脏病,不能断药。”
闻言方文酌脸色一凛,皱紧眉头死死盯着眼前人。
陈苏知道妹妹是方文酌的软肋,不然对方也不会为了赚药钱,成为会所的少爷,服务于那些有权势、地位和金钱的omega。而对方骤变的脸色,也让他有些懂面前这个男人夸张笑容背后的空洞和苦涩了,那是被生活所迫不得不扬起的嘴角,毫无内容可言,连不悦的表情都比之更加生动真实。
不愿再兜圈子,陈苏抛出此行的目的正色道,“方文酌,我是在帮你。只要你说出背后的人,我可以让张越泽资助你妹妹做手术。”
方文酌似犹豫又挣扎,他住院以后已经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当时他就觉得张越泽眼熟,后来才想起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对方的照片——本市鼎鼎大名的企业家,著名苏越集团的董事长,更让他打死没想到的是,陈苏竟然是张越泽的原配。
这两人的背景和来历,可比找他的人要厉害得多,方文酌觉得自己被坑惨了。当然这也怪他自己见色起意,没了解清楚就贸然行动,还无视陈苏的好意,闹成现在这样任何结果都是咎由自取,他没什么好说的。
可现在陈苏丢出重磅炸弹,让他感到威胁的同时,又摸到了一丝希望。
只不过目前情况复杂,方文酌沉默少时,最终咬牙道:“我可以告诉你对方是谁,但我妹妹在那人手上,你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
难怪方文酌事到临头都不肯松口,原来妹妹已经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