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汗顺着鼻尖滴落在地，萦绕在周身的信息素更浓了，他抬起头只能眼睁睁看着方文酌一步步靠近，无能为力。
“滚开！”他厉声斥骂，声音却小得可怜，手臂在微微发抖，勉力支撑他爬向门口，在触碰到门沿的瞬间惊叫出声——
方文酌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了回去……
赵瑞听着动静抽完了整包烟，正打算离开时，瞧见一辆车朝这边飞速驶来。
这么快，他心里嘀咕，赶紧上车打算从另一条路逃走，结果遥遥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立马踩住刹车。
来人竟是挺着大肚子的冯栎。
“不是说让你……”
赵瑞语气有些着急，上前想扶住冯栎，被一耳光打偏了头。
“你到底在干什么！”冯栎咬牙道，“你觉得你扛下所有，我会感激你？”
“我……”赵瑞举着手不知所措。
“别做梦了！”冯栎从赵瑞身上搜出钥匙，推开人朝小房间走去。
隔着门板都能闻到溢出来信息素，他挥了挥空气将门打开了。
浓郁的气味扑鼻而来，夹杂着一丝血腥味，饶是冯栎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屋内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们……”
陈苏闻声抬起头，眯眼辨认了一会来人，脱力道：“叫……叫救护车。”
接着他像是无法忍受般，挣扎着起身跑到屋外，吐得昏天黑地。
冯栎不可置信地盯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方文酌，又回头望了一眼跪着呕吐不止陈苏，喃喃道：“为什么？”
他的表情很是不解，随即上前抓住陈苏的头发，将人扯到自己眼前恶狠狠道：“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能逃脱。陈苏，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为什么所有男人都肯为了你自毁腺体，你到底哪里好了！”
陈苏被猛地推倒，手被不平坦的水泥地磨出几道口子，如红线般布在掌心，细密的疼痛唤起一丝清明，但他精疲力尽，任何动作都显得力不从心。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从地狱走了一遭，即使逃脱也让他心悸不已。
当被方文酌拉回的那一刻，陈苏真心觉得人间地狱不过如此了，当时他浑身血液倒涌，做好了拼死抵抗的准备，然而魔爪并未伸向他，眼前只有一双握拳紧绷的手，以及上面要掉不掉的衬衫。
“绑，快！”方文酌死咬嘴唇泄出声音，神情隐忍，无形中在跟什么做斗争。
陈苏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勒紧衬衫的袖子。
感受到双手再度被束紧，方文酌松了口气示意陈苏挪到角落，自己则趴在床边，抵抗热潮的袭涌，理智再度摇摇欲坠，他艰难举起双手，用还能活动的手指抠挖不断肿胀的腺体，鲜血顺着手指脏了衬衫，疼痛缓解了热潮。
可都是暂时了，压制一波接着又一波来袭，像永无止境的海浪一次比一次汹涌。
方文酌迟钝的大脑意识到这根本治标不治本，不想点别的办法迟早会彻底失控，他摸索着将床单被褥掀开，将流血不止的腺体对准床边的尖角用力撞了上去。
运气还成，没有偏离方向。
剧烈的疼痛让方文酌惊呼出声，嗓子已然暗哑得如同含了砂砾，吓得目睹全程的陈苏瞪大了眼睛，跟活见鬼一样。
太痛了！晕过去之前，方文酌自嘲地想腺体恐怕是保不住了，他对着爬过来的陈苏扯着一抹难看的微笑，觉得这大概就是活该吧。
陈苏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他解了衬衫按在方文酌腺体上，棉质的布料瞬间被涌出的血浸湿，不见原本的颜色，刺目的红带着死亡的气息，映衬着方文酌核人的脸色，让他如坠深渊。
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他浑然不觉，直到新鲜空气稀释了血气，一声疑问唤醒神志，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凭本能冲了出去，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在这地域般的房间多待。
之后被质问，被拉扯，被推搡都无力反抗，面对冯栎的气急败坏与歇斯底里，陈苏只剩木然。
“够了，有人过来了，我们快走吧。”
赵瑞拉住冯栎隔壁，阻止对方下一步动作。
冯栎回头瞪了一眼赵瑞，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将陈苏从地上拉起。
“走？”他嗤笑道：“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