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陛下如此之久,知道咱们要如何谋得‘给事中’这个加官吗?”
“给事中这个官很难给”桑弘羊回神过来后道:“这个官能自由出入宫廷,想获得这个加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陛下必须完全信任,其次才到个人的能力。”
“原来是这样!”
张学舟初时还觉得要干不少大事吸引新帝的注意力,但他没想到最重要的一环却是信任。
但他回神想过来,只觉这种要求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有人可以随意来张学舟的宅子,那至少要获得张学舟的信任才能自由出入。
信任是一个很简单的词,但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张学舟脑海中一时浮现出舍命相救、委身对方等快捷方式,但他发觉自己完全没这种条件。
他没舍命救新帝的本事,新帝也不好男色,他更不想出卖自己的男色。
但除了这些途径,外人想获得帝王的信任会极难。
唯一的好处是新帝当前没什么人手,只要在新帝这帮亲信中做到出色,这大概率能让新帝不得不产生信任。
张学舟目光扫过阳信城外的营地,又看过一帮各具能耐的小年轻。
他最终觉得自己在小年轻们中还是占据了较大的优势。
除了张学舟深恶痛绝的赋、琴技等能耐,他其他方面都较为出色。
“陛下解闷的时候最喜欢玩射覆,如果伱想拿给事中的加官,平常最好与陛下多玩一玩,只要玩得高兴了,陛下说不定会经常叫你去宫里玩,送你一个给事中的加官也不足为奇!”
张学舟寻思着大展身手压住众多小年轻时,桑弘羊提出了一个建议。
这个建议让张学舟一时哑然。
他还想着为国为民各种大事发表意见,又利用现实中社会层次的先进性来引导新帝,争取让新帝有着耳目一新。
但张学舟没想到更简单的方式居然是玩射覆。
这是将雷被玩到一生赤贫的小游戏,雷被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新帝显然也陷入了其中。
“顺风顺水,逆水阻拦只怕会磕个头破血流!”
外行人常常说相师逆天改命,殊不知相师是最愿意打顺风局的修士,若非万不得不,脑子有坑才会想着逆来逆去。
姚元广挡不住打顺风局的张学舟,他也不愿意去逆水阻拦斗个高下。
至于他不曾完成的剩下布局,姚元广也交给了天意。
他叨叨了两句,而后悠哉悠哉出了阳信城,甚至没有一点留恋。
“这不像师叔的风格!”
看着出城门后渐渐远去的姚元广,张学舟只觉姚元广走得太轻快了,完全没有一点点死缠烂打的念头。
“要么是师叔确实属于刚刚过来,要么……要么就是他已经完成了布局!”
张学舟回头注目向阳信城最中心区域。
那是平阳侯府,也是新帝此时下榻之处,更是他们难于进入之处。
如果知晓姚元广布的局,张学舟还能利用求见等方式前去。
但当下只凭对姚元广的猜测,谁也没可能信他。
甚至于张学舟放走了姚元广,若要追究起来必然也是麻烦。
他最终熄了心思。
但凡不是杀局,局的威能就没可能在短短时间内体现出来。
只要新帝不被仙庭的人抓走惹出大祸患,张学舟觉得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毕竟他也没什么本事,操不了那么大的心。
“东方兄,看来你很不放心这个师叔,直到跟了这么久确保了他离开阳信城!”
桑弘羊看着张学舟注目姚元广远去,只觉张学舟的师门规矩当真是苛刻极了,这是说不能在一个地方相处就不容许在一個地方相处,他一时还颇为好奇张学舟是属于什么学派。
桑弘羊源于洛阳经商的家族,若说他有见识,桑弘羊对于各种买卖之事极为精通,若说桑弘羊没见识,他对各大学派还真没什么见识,甚至他修为只是堪堪入境,纯粹属于修行界新人。
在桑弘羊这个阶段,他对于修行等方面的事情堪称白纸。
“我这个师叔是很便宜的那种师叔,没什么感情”张学舟道:“他坑过我和表哥,我们现在看见他都怕!”
“说的是,我们一点都不乐意见到他!”
容添丁点点头。
只要想起在东天门的种种经历,容添丁觉得那简直是人生中最绝望的一段时间。
他被吊着抽血时,容添丁经常想到自家宰杀过那些案板上的猪,但凡尖刀朝着猪脖子一捅,那血就哗啦啦流到了桶里。
他也是在那段时间痛下决心一定要混出个人模人样,不说去当人上人,他一点也不想落到那种只待宰割的场景。
“你们师门也太惨了”桑弘羊道:“还是我们洛阳商盟更团结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