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佳和容芙看见猫带着挑衅的气场回来,不禁嗤笑一声,然后互看对方一眼,给彼此一个信号。
她们没有再去抓猫,反而慢悠悠地喝起奶茶吃起小吃来,顺便拍个自拍发个朋友圈。
沈慕青满怀警惕地偏头瞧了她们很久,见她们沉醉在P图中,便慢慢地打起瞌睡。
一小时后,季佳和容芙准备离开这里,临下楼时,她快准狠地一把提起沈慕青的后颈,在空中用力地晃了晃,咒骂道:“臭猫,死猫,这下不被我抓到了!还敢嚣张嘚瑟抓我的脸吗?!”
沈慕青从眩晕中睁开迷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季佳和容芙两张大脸往自己面前凑,像两个丑陋无比的巨人,张开嘴就是血盆大口。
这副情景对刚睡醒的沈慕青来说,确实有点惊悚。
他反手一抓,直接划破了季佳的眼角!
疼痛刺激到季佳浑身上下的神经,她尖叫着,奋力将手中的猫,从二楼护栏上丢到一楼下面。
一声凄厉的猫叫,惊动了店内原本安静的氛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射到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
只见一只雪白的猫咪陡然显现在空中,好像是抛物线的最高点一般。
它的四肢毫无规律地挥动了几下,随即,不到两秒钟,就直直地摔落在坚硬、冰冷的地砖上,发出重重的沉闷声响。
时间仿佛积雪结冰般凝固了起来,瞬间万籁俱寂。
舒苼回眸见到这一幕,浑身颤栗地推开想扶他的周城,踉踉跄跄地从操作台跑出来,双膝跪在地砖上。
他直挺的腰弯成一条与地面平行的直线,尽可能地将自己凑得很近,去看浑身动弹不得的舒毛毛。
舒苼不知所措地喊着猫的名字一次又一次:“舒毛毛、舒毛毛……”
沈慕青艰辛地掀开眼皮看向舒苼,一丝痛苦的声响都发不出,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如果自己死了,舒苼这个哭包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上次,他就为了植物人的自己嚎啕大哭来着,他这么喜欢舒毛毛,舒毛毛要是出事了,他不得哭死。
舒苼果不其然地如沈慕青所料,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并哀求身旁的人叫救护车。
他祈求他们,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但没人敢靠过来。
裴初澜跑来,单手搂着舒苼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点安慰。
舒苼死死地拽住裴初澜伸过来的手,崩溃地问道:“怎么办?店长,我现在要怎么办?它受伤了,我不敢动它,我不敢碰它,我害怕……”
裴初澜还算冷静,反应也快,知道猫咪从高处摔下来,极有可能伤了骨头或者内脏,是不能够随意乱动。
他反手握住舒苼满是汗液的手指,沉稳的声音犹如有规律的鼓点,一下一下地安抚他,说道:“舒苼,你冷静点,别动它,让我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裴初澜以前也养过猫,查了不少资料,知道猫咪摔伤动不了,有可能伤到骨头了,需要稳妥地搁置在木板上,然后送去医院救治。
他跑去操作台,拿了个托盘过来,极其小心地将舒毛毛转移到托盘里,且急切地安排事宜:“舒苼,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周城张秋秋你们清理现场看店并且报警,别放过她们两个!”
周城、张秋秋瞪着季佳两人,铿锵有力地应道:“好!店长你放心去吧!”
裴初澜开车,带着抱着托盘的舒苼前往距离最近的宠物医院。
轮胎划过水泥面,擦出刺耳尖锐的声响。
舒苼见车停在医院门口,忙不迭地从车里跑下来,一边跑进去一边哭喊:“医生,救救我的猫……”
医生一瞧,立即围上来,问了几句具体情况,就迅速将舒毛毛送进手术室做检查做治疗。
而舒苼则面色苍白地在手术室外矗立着,活像一尊塑像。
裴初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垫付了医药费,处理完后续,剩下的时间也只能在一旁等待消息。
两人全程无交流,舒苼不错眼地盯着手术台上的舒毛毛,整个脑子都是混混沌沌的。他只好重重地咬着嘴唇,利用痛楚使自己清醒、冷静下来。
但他一直无声无息地哭,裴初澜看不下去,拿纸巾给他擦眼泪,生硬地安慰道:“别哭了,等会片子出来,看看什么情况,总之,舒毛毛不会有事的。”
舒苼点点头,却止不住眼泪的滑落,裴初澜无声地叹息,陪了他很久很久。
夜色浓重,热风微醺,也暖不了舒苼那颗残破、寒苦的心。
*
沈慕青睁开眼,看见大片大片亮白的光,他感觉不适,又闭上了眼,脑海便浮现舒苼那双盛满泪水的瞳孔。
每回想一次就令他心尖难受一次。
他当时被甩出去的时候,只感觉到强烈的失重感,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听见“砰”的一声,接着,剧烈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加深,直到他再也无法睁开眼,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沈慕青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