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还没高兴两秒,沈清接着又说:“但你得保证不能伤害向正的家人。”
程东一口一个向家,显然不单单是冲着向正去的,他只恨向正,并不想牵连到他的家人。
程东沉默两秒,随即笑了一声,淡淡道:“成交。”
“那我现在要怎么出去?”沈清问。
“讨向正开心。”程东说的轻松随意。
沈清眉头蹙起,瞬间变了脸色,这是什么狗屁方法?
程东仿佛看到沈清难看的表情,解释道:“向正性格跋扈,你跟他硬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不如放下身段取得他的信任,让他觉得你不那么抗拒他了,他自然就会把你放出来的。”
沈清冷笑,“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整了半天就是这么低俗的手段。”
程东并不觉得羞愧,坦然道:“美人计可是三十六计里成本最低且回报最高的计谋了。”
“或者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沈清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只是他一想到就算自己委曲求全离开了这栋别墅,依旧要活在向正的阴影之下,他就觉得无比窒息。
所以宁可跟向正抗衡到底也不想向他低头。
可如今不一样了,程东既然有办法能让向正不再缠着他,即便这个方法再让他恶心,他也要试一试。
“好,我答应你。”
程东爽利的笑声骤然响起,“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说罢就挂了电话。
沈清深深吁出口气,把手机还给一旁的保镖,仔细看了他几眼,“你是程东的人?”
那人笑着接过手机,“谁付的钱多,谁就是我的老板。”
沈清呵笑一声,还真是直接。
“沈先生,您先吃点东西吧。”男人把熬的稀烂的海鲜粥端到沈清跟前,重复着向正的话:“向少说您现在只能吃流食。”
沈清病白的脸陡然浮上两抹尴尬的红晕。
不过他确实也有些饿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现在他连口水都没喝过。
“向正去哪了?”沈清接过粥碗问道。
男人一边观察着点滴瓶一边说:“听说今晚是华康集团千金儿子的满月宴,向少大概是赴约参加宴会去了。”
沈清搅动粥的动作一顿,瓷勺掉进粥碗里。
华康集团千金不就是老师的妻子吗?
她儿子的满月宴...也就是说老师做父亲了?
难怪老师会突然回国,原来是他妻子要生宝宝了。
老师的孩子...老师有孩子了...
沈清眼睛发直,盯着眼前的粥碗愣愣出神,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是该替老师升为人父感到开心,还是替自己感到悲哀。
三年前收到老师结婚的消息时,就已经在他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上一锤定音,而今那人回来又带给他一个更大的惊喜。
沈清知道自己早就不该再抱有任何幻想,可当他看到陆温行的那一瞬间,尘封已久的心仿佛又像活过来似的,砰砰跳动。
但是现在,他告诫自己再也不能有一丁点儿越界的想法。
沈清你该彻底死心了。
他端起粥碗像是饿了几天似的大口喝了起来,然后把手背上的针一拔,血珠瞬间挤出针眼。
保镖愣了下,想上前阻止已经晚了,“沈先生,还有很多药没打完...”
沈清随意用胶布按住,说着毫无温度的话:“告诉向正,说我有事要跟他说,让他早点回来。”
那保镖笑了笑掏出手机递到沈清跟前,“我觉得还是沈先生亲自说会更好。”
沈清决然别过头,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保镖见状只好端着托盘离开了房间,临走还不忘提醒沈清吃药,并附加了一句是向少吩咐的。
沈清闭上双眼,拳头瞬间攥实。
向正总是能轻易扼住他的喉咙,掐他的透不过气来,即便他人不在也能给他的生活带来压迫感,逼得他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像个小宠物似的乖乖听话。
呵呵,宠物。
沈清自嘲的咧了咧嘴角,抬眼环顾一周,他现在还真跟养在笼子里的宠物没什么区别呢。
攥到没有血色的拳头猛地砸向床垫,松软的床垫立时凹下去一块,沈清喘着发颤的气息,咬牙呢喃:“向正,我一定要让你复出代价。”
……
向正此刻正在办公室里闭眼小憩,虽顶着向氏集团执行副总裁的头衔,他对自己办公的地方却是陌生不得了。
若不是为了能让向宛少唠叨他几句,打死他也不会规规矩矩坐在这里。
一夜没合眼,向正疲惫的仰躺在老板椅上,双腿搭在月牙形的办公桌上,打着轻鼾。
周阳敲了几次门也没听见回应,侧身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这时几声均匀的鼾声传出,原来老板在休息。
幸好自己没弄出太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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