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了回来。
医院的消毒水味不算太难闻,我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拨通了号码。
“来医院接我。”我淡漠道。
电话里是Alpha沙哑疲惫的声音:“你怎么会在医院?”
他可真敏锐。
“我做了标记剥离清洗手术。”我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告诉了他。
那头却突然没了声音,我以为他挂了,看了一眼屏幕,皱了皱眉:“喂?”
Alpha叹了口气,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你去做了标记剥离清洗手术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我爸妈,那些朋友,你爸妈应该也知道。”我不以为然。
“……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语气里夹杂几分落寞:“你去做标记剥离清洗手术,身为你的Alpha,你的丈夫,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非得这样吗?
“什么?”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结婚四年,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瞒着我,不去干涉你的自由和交际圈,你是这么要求的,我满足你,可标记剥离清洗手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知会我一声?你明知道我不会拦你……”
Alpha的失望和难过,在我心口刺了一下,我没来由地失了神。
我刻意忽视心底最真切的感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先生,你是累了吗?你要是累了,我们大可以离婚,老死不相往来。”
“不是……我……我没……你别提离婚……”
果然“离婚”两个字杀伤力最大,我勾了勾唇:“那就请先生您来接我。”
“……地址发我。”Alpha认命般地妥协道。
挂断电话,我心烦意乱。
不就是没第一时间告诉他?至于这么要死要活吗?搞得自己在我这儿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又不是不打算告诉他了,本来……
是啊,本来是打算第一个就通知他的,让他陪我来医院的,但是,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呢?
哦,我忘了。
我的Alpha太宠我了,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活从来不让我碰,谁能想到平日商场上杀伐果断的风云人物,回到家就成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居家好男人?
唇舌交缠,我不甘示弱,勾住了他的脖子,努力回应着他,他却重重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我心下一惊,狠狠推开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嘴唇,嘶,真流血了。
“你他妈就不能轻点!”我埋怨道。
Alpha意味不明地瞟了我一眼,吊了根烟,开了车门,出去了。
我是在花坛后面找到他的,Alpha蹲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许是烟有点浓,我看不清他脸上恍惚的神情。
印象里,Alpha大部分时间,都是坚不可摧的,或者说是,他从来都不愿在我面前展示这幅失意的模样,他怕我嫌弃他。
我不知作何滋味。
良久,他才起身,掐灭了手里的烟,把烟蒂丢进了垃圾桶,转身便撞见了我。
他愣了愣,似乎对刚才的冲动有些懊恼,歉意道:“抱歉,刚才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伤了你,没有下次了,还疼吗?”
他捏起我的下巴,疼惜地吻了吻被他咬破的地方。
“没……没事了。”我生硬开口,“我妈打电话过来,让我们过去吃饭。”
“嗯。”
“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会。”我语无伦次。
“好。”
一路上,车里的氛围尴尬得令人窒息,Alpha索性就闭目养神,没过多久,便真的睡着了。
差不多1个多小时的车程,到我停好车,Alpha都没醒。
看来这几天没休息好,累坏了。
几缕碎发落了下来,我忍不住帮他理了理。
突兀的手机铃响了,打断了片刻的宁静。
Alpha的手机,秘书打来的,可能工作上有什么要紧事吧,我顺手接通了:“喂?”
那边显然没想到是我接的电话,顿了顿,疑惑开口:“您是?”
陌生年轻的Omega,我瞥了眼一旁熟睡的Alpha,轻笑道:“我是这部手机主人的‘夫人’。”
我特意加重最后两个字,心头涌上了一丝莫名其妙的酸意。
“夫人?那麻烦您转告一下老板,资料我已经发在了他邮箱里,请他查收一下。”小秘书毕恭毕敬。
“没问题,你是新来的秘书?”
“嗯,之前那个手脚不干净,被老板辞了。”
“哦,辞了,你觉得老板怎么样?”
“老板他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他。”
“你呢?”
“嗯?”
“你也喜欢他吗?”
“夫人您可真会开玩笑,我有我的Alpha了,您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