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空气微冷,绿意陷入冬眠,乌青色的枝条落光了叶,映着萧索孤寂。
充满暖气的房间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寒风的凉意。
迟瑾深醒得早,依偎在他怀里的南悦却依然昏睡着,恬静的睡颜带了几分倦色。
他看着心疼,暗暗责怪自己始终不够克制。南悦随便一撩拨,他就失了底线。
而且失得非常彻底。
沉思间,一道急促的来电铃声突然打破安逸寂静的气氛。
南悦有点被吵醒,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蜷缩着身子往迟瑾深怀中深处钻去。
“瑾深,接一下电话,好吵……”
“好。”迟瑾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再睡一会,“我出去讲,你在这等我好吗?”
南悦摇摇头,软绵无力的手臂环上他的腰,一举一动都在说着不要。
迟瑾深心有不忍,只好边安抚着她,边接起电话:“什么事?”
“阿深,公司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哥出去办公了,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来趟公司。”电话那头传来程愿焦急的声音,“合作方见不着人,正发脾气质问我们呢。你可以来下公司吗?”
“没人告诉你,周末我是不去公司的?”迟瑾深紧锁眉头,控制着说话的声量,“会议取消,出了问题让程野负责。”
冷冰冰的话冲击着程愿的耳膜,她咬咬牙,央求道:“阿深,我不想让我哥失望,所以麻烦你尽快过来好吗?”
楚楚可怜的声音简直我见犹怜,但在迟瑾深听来却是烦心。
“再说。”他敷衍回道,“以后别在周末找我,有事找你哥。”
程愿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知道自己要是再叨扰下去,恐怕会被讨厌。
她苦涩地笑了笑,原来幼年之交,不过如此。
“好,那我去和合作方解释一下……”
“嗯。”
匆匆挂断电话,迟瑾深低头去看南悦是否安睡。
哪知道怀里的人儿正笑盈盈地撞上他的视线,明显一副清醒的样子:“迟先生,我觉得你特别像一首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嗯,像。”迟瑾深乐意受之,“还想睡吗?要不要去吃早餐?我给你做。”
南悦尝试动了几下,感受到浑身像散架一般,就满脸放弃地说道:“没力气,晚点再吃。”
“很难受?”他担忧极了,可又不敢轻易碰她,“抱歉,悦悦……”
他似乎过于放纵了。
“昨晚我哭着喊着让你轻一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停下说抱歉?”南悦有意调侃他,“精力旺盛的迟先生,麻烦温柔对待你的太太好吗?你老是这样,她会吃不消的。”
迟瑾深真是拿她一点辙也没有:“辛苦你了。”
“履行夫妻义务有什么辛苦的?你乐在其中,我也是一样的。”回想起昨晚的初次体验,南悦红了脸颊,手指不太自然地在他胸膛前来回比划,“刚刚你那程妹妹找你是有急事吧?要不你还是去趟公司?哪有总裁周末宅家里的道理?公司不要了?员工不管了?”
一连串的质问从她口中冒出,迟瑾深听不下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温声警告道:“悦悦,昨晚是我罚轻了?你再乱说话,我会再教训你的。”
不好意思,她会怕?
“好好好,下回我一定记牢。”南悦耸耸肩,表示知道了,至于会不会改过,那就是后话了,“你快去公司吧,下午我回趟南家,你忙完来接我?”
搬来迟家数月,她一次都没回过南家,说来怪不好意思的。虽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又不是卖女儿,她总归得回去露个面。
“好,要是身上还不舒服,记得别逞强。”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公司!”
迟瑾深担心南悦不顾身体,净想着到外面瞎跑,出门之前是千叮咛,万嘱咐。直到她催促着自己走,他才不得不悬着一颗心离开。
下午一点左右,南悦满血复活,她先是把凌乱的卧室整理了一遍,然后洗了床单和枕被,最后拿到阳台一一晾好。
考虑到冬日阳光不猛烈,可能一下子晒不干,她便一鼓作气给卧室的大床换上了一套新的被单,差点没把她累坏。
果然娇妻易当,贤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