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馆略大,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售票处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南悦和迟瑾深虽然没来太晚,但还是不幸运地排在了队尾。
“这家麻婆豆/腐馅的包子怎么一点都不辣了……”南悦没来得及抱怨眼前的长队,就先对手上热乎乎的包子有意见了。
迟瑾深有点无奈,大早上答应她吃这么辣的东西已经是很放纵她了,她居然还嫌不辣?
看来还是太惯着她了……
“悦悦,以后早上别吃这么辛辣的,对胃不好。”前面空了些位,迟瑾深牵着她往前走去,“今天先由着你。”
南悦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迟先生真是愈发把我当小孩子对待了。”
“我很乐意。”迟瑾深和她离得近,嗓音如清风般温柔,“可你不像小孩子那样乖,我稍有不小心,你就会不见。”
“你刚才还说我乖的!”南悦不满地看向他,“不仅说我乖,你还说我听话,说你好喜……”
在公共场合说得这么明目张胆不好,南悦把最后一个字噎回去,乖乖将心思放在排队上。
迟瑾深粲然笑着,没去拆穿什么。
大概过了半小时,两人终于走进海洋馆里,入眼的便是蔚蓝的海底观光隧道。
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鱼类在海水里畅意遨游着,五颜六色的珊瑚礁和千姿百态的水草皆是它们的陪衬。
南悦站在玻璃池前,有几条大胆的小鱼游了过来,和她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友好地互动着。
“悦悦,小心有鲨鱼。”迟瑾深把她往后拉了拉,“别被吓到。”
南悦瞄了几眼大摇大摆游来的大白鲨,哪里会怕:“除去那两排狰狞的利齿来讲,鲨鱼还是可爱的。”
她说得正经,甚至去仔细打量。
“我带你去看看更可爱的?”
“好啊!”
听到迟瑾深这么说,南悦立马笑盈盈地望向他。
见他转身为自己带路,南悦快步上前牵住他:“迟先生,你再放心点,我什么时候不见了你都不知道。”
手都不牵,是觉得她不可能丢吗?
迟瑾深暗暗紧扣她的手,眸底忽然阴郁起来:“悦悦,我不想为了一己私欲,处处牵制你,我想给你自由。”
“我看你不是想给我自由,你是信不过我。”南悦长叹一声,“手给你,人给你,心给你,你要什么都给你。换你对我有点占有欲行吗?”
他伟岸到只要南悦说一声不,他就会甘愿放她离开,然后独自承受所有伤痛。
而南悦天真以为她和迟瑾深的距离已经是近在咫尺,可到现在她才知道,身处灰暗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彻底待在光明处,同她站在一起。
“悦悦,我们不说这个了。”迟瑾深很不自信,他总觉得南悦是为了哄好他,才说这些深情的话,“我带你去看白鲸,它们……”
南悦的心思如今不在这上,看他刻意逃避,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摁在玻璃池上,随即将双手撑在他的腰侧。
“我说的是真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敛去眸中的薄怒,南悦柔着声音说道,“你说你什么都会,为什么不会相信我呢?我手给你牵,人给你抱,还给你亲,你看不出我对你也是真心的?”
“悦悦,有些话不要乱讲。”迟瑾深听到某些字眼,连忙告诫她,“尤其是在外面,我可以听,但别人不行。”
“你要是知错不改,我不仅在外面说,我还在外面做,你怕不怕?”
兔子被逼急了会咬人,要是把她逼急了,她就会对迟瑾深动手动脚。外面怎么了?没见过新婚夫妇亲热吗?
“好,我改。”迟瑾深进退两难,只能是暂且向她妥协,“悦悦,可以放手了吗?”
南悦半信半疑地站直:“真的改?不会是骗我的吧?你最会骗人了,每次都觉得我可以不属于你。又不让我找别人,又不相信我也喜欢你,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悦悦……”迟瑾深心底压抑地难受,“我不想你怎样,只要你能出现在我眼里就好。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
这些话就是用来气南悦的,敢情她强调无数遍,他最后还是无动于衷选择不求回报的单相思?
“你不懂我意思,我们就不要继续往下聊了。”南悦烦躁起来,但没有把情绪带到语气当中,“不是说要去看白鲸吗?你带路,我跟着。”
“好。”
迟瑾深心里难受,沉默地带她走向白鲸的所在地。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谁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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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鲸馆里,游客们可以近距离接触通体雪白的白鲸。当它们露出水面时,游客们也可以伸手去触摸。
运气好的话,还能接受白鲸们示好的亲吻。
南悦情绪糟糕,自顾自蹲在水池旁边,伸出手在微冷的水里划来划去,尽管手被冻得通红,她也没什么感觉。
一只白鲸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不高涨,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