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张晋琪狠着心用脚踢了踢李问,“你这个样子解决不了问题。”
“琪琪,你醒了,”李问动了动,抱着张晋琪的腿迷迷糊糊地问,“你想好了吗?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你别生气了。”
张晋琪感觉自己要受不了了。
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好了!可以了!李问现在很难受,他很害怕。他在房间门口坐了一宿,你忍心拒绝他吗!
张晋琪,你要冷静,长痛不如短痛。你能行,你可以。
走!不看他!就当他是个屁!
狠狠地锤死了那个发出声音的小人,张晋琪抽出腿一脸不耐烦地往前走。
“琪琪,”李问赶紧追了上去,因为低血糖踉跄了一下。在看自己的小妻子,看都没看一眼。
李问心里委屈得不得了。昨天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就这样了那?
“琪琪,你想没想明白。”李问追上去问。
“李问,是你想没想明白。”张晋琪说。
李问赶紧说,“我想明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张晋琪有点想笑,这人真牛逼,每次都能让自己从装生气变成真生气,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烦人啊。
“以后呢?以后你能保证不在什么事都瞒着我了吗?”张晋琪认真地问,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雀跃。
这么快?这么顺利?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李问沉默了,张晋琪气得转身就走,李问赶紧拉住他,“琪琪,我保证,以后我会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
“该告诉我的?那什么是不该告诉我的?”张晋琪真心觉得自己是把事情的发展想得太乐观。
“你是我?你可以替我做决定?”张晋琪怒道,“什么事该告诉我的?你挣钱了?你每天都很开心?”
“我用你跟我报喜不报忧?你是缺祖宗还是我缺儿子?我他妈是你的合法丈夫,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张晋琪真是不理解这个男人的思维。
上辈子是花岗岩托生的吧?死脑筋。
“琪琪,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私密空间。我不能连这点权力都没有。”李问放开张晋琪的手,
“你是说我现在在侵犯你的私人空间是吗?”张晋琪感到不可思议,多么可怕地偷换概念。
果然是在生意场上待了这么对年的男人!够狡猾。你这就激起我战斗的欲望了。老子当年两届文学院最佳辩手你以为是说梦话的的?
“李问,如果你觉得你所谓的私密空间就是像你一样,什么事都瞒着我,让我在你的人生中参与感为零,每天需要靠我的偶然发现和刻意地猜去维系我们之间的联系,OK,既然你想要,我给你,从今天我就给你足够的私密空间。”张晋琪说完就回了房间,砰得摔上了房门。
李问坐在沙发上头疼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张晋琪,感到一阵无力和恐惧。
自己这么多年苦心搭建的完美世界是不是就要塌了?如果塌了,琪琪还能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吗?
好不容易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身边为他遮风挡雨,好不容易用自己的能力可以让他肆意地活在他自己的小世界里。
可是现在,这些自己以前笃定的东西现在都变得模糊。那个无力、失败、不堪的自己,真的要让琪琪看到吗?
李问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年那些人说的话,自己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有那种深陷泥潭的绝望感。
他们说自己配不上张晋琪,说张晋琪跟着自己只能过苦日子。
他们说自己就是张家养的一条狗,为了好好护住张晋琪而养的狗。
他们说张晋琪总有一天会甩了自己,因为自己什么也不是,自己跟张晋琪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自己不介意告诉琪琪自己创业有多么的艰辛,也从来不觉得那是耻辱。自己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让他知道。
他介意的是那个低到尘埃里,谁都能随意地践踏一脚的自己,那个连和张晋琪站在一起,都会让张晋琪蒙了灰尘的自己。
李问难受,张晋琪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涵涵,聚会什么时候,快点整,我忍不了了。”张晋琪现在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这个已经结婚八年的老公了。
“又怎么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张晋涵真是脑袋疼,周陌就是庸医一个,一天天除了搬弄是非啥也不会。
听着他哥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控诉李问种种犟种行为,张晋涵利利索索地挂了电话,把齐夏叫了进来。
“帮我约一下州语人家的周总。”
“着急吗?”齐夏问。
“越快越好。”张晋涵说。
齐夏犹豫了一下问道,“要订餐厅吗?”
张晋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齐夏,“我还订餐厅?我不跟他要精神损失费就是够意思了。就他那个哥哥,绝了,人间他妈的尤物。”
“好,我现在就去办。”齐夏答应着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