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渺生下来二十八年里,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偏偏这人明明和他两看相厌,自己却又不知为何忍不住担心对方的处境,整个人纠结得要裂开。
他只能将其归结于——奚涯长得太好看,太有迷惑性了。
209房间很快抵达,可清醒的两人加昏迷的缺德兄都没有房卡,只能大眼瞪小眼。奚涯思考片刻,问系统道:“统儿,我能知道这里的监控位置吗?”
[叫、叫我嘛?]
“当然。”
系统记吃不记打地羞涩道:[嘻嘻嘻,就这么叫吧。]
奚涯莫名觉得这只系统有些蠢萌,因为他面前出现了一排一排代表害羞的颜文字,刷屏足足半分钟才停下。
“系统啊,其实你不用这么拘束……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现在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不骗你的。”
奚涯摸摸鼻子,绝不承认刚刚有种自己是诱拐小朋友的怪蜀黍的罪恶感。
系统顿时精神百倍地说:[宿主放心!我现在就来查!]
它扫描过四周的电子设备,火速分析:[对面走廊有一个,楼下的拍不到这里,楼上的也在死角处。]
奚涯点头:“好,给我黑了它。”
系统:“…………”
这、这是守法好公民应该做的吗?
它秉持着系统要和宿主好好相处的准则纠结了半秒钟,之后便嚎啕着替宿主黑了监控,转头委屈巴巴地祭奠自己一失不复返的系统良心去了。
奚涯不太明白这系统犯了什么毛病,就任它嗷嗷大哭,并伴随着这呲哇呲哇的哭声,一脚踹上了房门。
应渺脱口而出:“这装的可是防盗门,踹不开的——”
可对方已经把手里的缺德兄扔给他,砰砰两脚踢上去了。
他只能不太情愿地拉着王阙德的胳膊,尽量避免和这位喝了马桶水的仁兄接触。
奚涯试了两下没成,于是转头问道:“有细的东西没?铁丝、发卡或者别针,只要细点的就行。”
应渺终于找回来点自我意识,不禁开怼:“头发要吗?”
奚涯:“……没有就直说。”
他翻了个白眼,伸进口袋摸索半晌,拿出原主之前戴在左耳上的耳钉。幸亏原主酷爱杀马特,买的耳钉形状都奇奇怪怪,这玩意勉强能插进钥匙孔里去,奚涯捣鼓折腾一番后竟然也开了门。
“你还会撬锁?”应渺惊奇道,“法学专业应该不教这个吧。”
奚涯心说法学当然不会教学生撬锁,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学的,便说:“我天赋异禀不行吗?”
应渺不甘示弱道:“那我可要小心以后在看守所里看到你了。”
两人就这样互斗着嘴进了209。
王阙德晕晕乎乎被按到洗手池里,瞬间清醒了。
他想大喊,却突然想起那个摁着他喝马桶水的人,登时惊恐地求饶:“大哥,大侠,这事真的跟我——”
救命!
这个煞神为什么还在!
奚涯不耐烦道:“闭嘴。现在把事情给我原原本本讲一遍!”
一直作壁上观的应渺此时安静如鸡,就见对方左手依旧按住王阙德,右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打开手机录音,以一个诡异而微妙的姿势达成制衡。
“是女神……安玉洁让我干的,她说那个叫文静的女人是小三,不要脸,让我、让我给她点教训……”
缺德吭哧结巴地叙述完阴谋经过,奚涯已经气得青筋暴起。
文静虽然只是个便宜妹妹,但怎么说都算他罩着的人,就因为这点破事即将被判五年,气都气死了。
录完音,他故技重施,又一手刀劈晕了王阙德。
王阙德:又来!
遭受二次重击后的缺德兄再次扑街,奚涯便细细搜寻起整个209套房。
应渺从话里推测出了前因后果,有些庆幸自己没同意做“原告”王阙德的庭审律师,否则现在可能和他一个下场。
他没话找话似的说:“所以文静是你妹妹,你这是来翻案的?找律师了吗,需不需要我推荐几位?”
奚涯也不客气:“我看你就挺不错,请你当我的诉讼律师行吗?”
应渺道:“我出场费用很高的,奚学弟可能付不起。”
“那就别哔哔了。”奚涯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堆还没用过的情/趣用品,又找到了床底下没来得及处理的麻绳。
这些就是男女主恋爱剧情中原主没来得及找到的“证据”了,他把这些东西拍照并收好,便向系统询问道:“案发当晚的监控有没有?就是你刚黑掉的那个监控摄像头,现在传到我手机里一份。”
系统:[呜呜呜给你……]
看它这么委屈,奚涯难得有些小愧疚,缓和语气道:“辛苦你啦。”
系统:[呜呜呜不辛苦……]
它就是个打工统,打工统没有统权,只能干活罢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