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君芸裳已然不是当年单纯的小丫头了，从她的眼神中就得出了答案。
“仙子不用说了，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洛雪啊了一声，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得到了答案？
她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跟他只是……”
她一时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跟林风眠的关系。
君芸裳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不由嫣然一笑，忍不住打趣她。
“是什么？生死与共的好朋友？还是心有灵犀的知音？”
洛雪无言以对，心中不由有些慌乱。
坏了，这个芸裳好可怕吖！
这是第一次她跟君芸裳碰面，昨晚见君芸裳在林风眠面前真情流露，洛雪还以为她还是当年的小白兔。
谁知自己单独面对的时候，这小白兔突然目露红光，龇牙咧嘴了起来。
洛雪有些躲闪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君芸裳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印象中大相径庭的洛雪剑仙，神色古怪至极。
她印象中那位剑仙，清冷孤傲，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两句，眼中全是冷漠与疏离。
自己初见她之时，那是何等惊艳，还庆幸这位琼华仙子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毕竟琼华几位仙子，就这位洛雪仙子跟叶公子没什么交集。
她一直超然世外，坐看世间风云，罕有出手，似真正的仙子一般。
当时的洛雪让君芸裳艳羡至极，也是她一直努力追赶和模仿的榜样。
此刻见到懵懂的洛雪，君芸裳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释然。
原来仙子也有懵懂无知的时候？
君芸裳终于体会到夏云溪等人的感觉了，原来人有时候真会不自觉神化榜样。
她们看自己如此，自己看洛雪剑仙，亦是如此。
她歉意笑道：“仙子见谅，芸裳并无恶意，只是好奇罢了。”
“毕竟我印象中，仙子跟叶公子扯不上关系，但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洛雪无奈道：“我跟他扯不上关系，那是因为我跟他共同一个身体。”
君芸裳嗯了一声笑道：“怪不得镇渊会在仙子手中，当时还吓了我一跳。”
洛雪皱眉道：“你见过我用镇渊？”
自从林风眠在北溟用过镇渊以后，她就一直很注意，跟林风眠用两种不同模样的镇渊出现在人前。
但听君芸裳的意思，她居然见过自己用黑剑模样的镇渊？
君芸裳点了点头道：“见过，但这个我真能说吗？”
当时她从天渊出来，手中就握着镇渊，关于天渊的记忆全部消失。
但她却始终记得一句话，他一定会回来取走这把剑的，保管好它！
也正因为这句话和天渊的秘密，镇渊和她一直处于天煞殿和列仙阁的监控之下。
洛雪犹豫许久，叹息道：“算了，还是不知为妙，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君芸裳迟疑片刻，才问道：“仙子，我能冒昧问一下你的尊位序号吗？”
洛雪没有隐瞒，如实道：“剑前位，第八。”
君芸裳脸色平静如常，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洛雪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此刻都有些后悔让林风眠躲起来了。
这芸裳丫头如今道行太高深了啊，自己看不透！
“芸裳，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君芸裳摇了摇头，嫣然一笑道：“我想问的已经知道答案了，其他也不能说。”
洛雪嗯了一声，愧疚道：“其实把你送上这皇座的人是我，想要圣位的人也是我。”
“他当时什么都不懂，只是帮我忙罢了，你要恨，就恨我吧，与他无关！”
虽然林风眠没跟她说过，但她也能猜到，林风眠定然不会跟君芸裳解释这些。
反正自己已经是死人一个，也没必要再让他们之间隔着一根刺。
君芸裳愣了一下，眼神复杂至极地看着她，而后苦笑一声。
“原来是你吗？我就说叶公子应该不会选我当圣皇。”
洛雪不敢看她，低声道：“是我！凌天圣皇因我而死，你要恨就恨我吧！”
君芸裳沉默了一会，才幽幽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感慨。
“父皇没怪你，他本就寿元将尽，也算因祸得福，能长存至今。”
洛雪愧疚地低头，不敢与她直视，不然就能看到君芸裳眼中的百感交集和痛苦。
君芸裳缓缓闭上眼睛，省得被洛雪发现她眼中的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