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之战,白骨露野,生灵涂炭。
寒雨划过百战沙场,鲜血沿着刀剑浸入尘土,侵入草木,万里四方,死寂弥漫,黑鸦啄骨,血气腐臭不堪。
重伤晕厥的少将被寒雨击醒,少将战甲破损,数道伤口血液欲流不止,满目疮痍。
魔将盛华,天赋异禀。
盛华自幼习武练剑,身怀绝技。时常幻想自己手握重剑,身披金甲,腥风血雨中奋勇杀敌,威震八方。
痴武痴剑,年少便被魔众推崇当将。少时称将,何等风彩,奈何狂妄自傲,目中无人。自认天下无敌,举世无双,实则如同蝼蚁被敌军践踏揉捏。
他也不甘,紧握剑柄怒吼杀敌,纵使千军逃怯,重伤惨去,战友赴死,军旗落地……
他是将军是千军之首,是万民的信仰,哪怕千军溃乱,数敌奋勇,他亦不可逃亦不当逃,他坚信剑在人在,人在兵在,兵在便不算败。
一腔热血之下,是重伤,是竭力与无奈。
他败了。
魔族军将皆会化成一具白骨,面目全非,魔族万民皆会成为奴隶,卑微如沙硕,命薄于囚鸟。
盛华痛哭,惊走啄肉的孤鸦,他恨悔,他贪图虚名,他踉跄站起,战场同僚近乎无一幸免于难。
“魔众千万,竟都毁于我手。”他握起地上的剑柄,剑划过他的脖子,血液瞬间爬满了剑,被渐微渐弱的寒雨冲散。
没了故土,便也没了寄托 。
周围的一切在盛望眼里影影绰绰云雾迷离,恍惚间见一缕被血染杂的白衣。
……
“你醒了。”白衣少年坐在盛华身侧擦拭着他的伤口,盛华用余光扫了几眼,此时的他正处在山洞中,一旁燃着炭火,洞外的雨稀疏不定,洞顶时不时的滴落几滴,而他贴身的战甲也早已被少年脱下,伤口也已经被包扎。
正要俯身坐起,却被少年拦下:“这身上道道都是致命的伤口,尤是你脖上的那道,若非止血及时,怕是你早已一命呜呼归了西,你也莫要再做那寻死之”
盛华不语,少年搬弄着腰挎间小箱里的瓶瓶罐罐,瓶罐上映着些花纹,格外精致。
“郎中?”盛华声音有些嘶哑不清,少年只是颦嘴一笑。
见少年不语。
盛华再也无话,本想与同族共赴生死,怎想被人救下,苟活于世,无家无乡,无处可去。
少年悄看了盛华一眼,面容煞白,眼目无神,唇间的血迹依稀可见,不禁让人心疼。
“节哀。”
盛华有些哽咽,手握成拳,不甘,懊悔,愤怒。
“他们手握刀刃时,兴许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少年安慰着,合上了药箱,叹了口气。
盛华眼睛红润,眼里泛起点点涟漪,借着炭火清晰可见眼角划过泪珠的痕迹。
兴许他们不曾想过会输,不曾想过生死一别,只是嘴里常言:
魔族盛华天赋异禀,少时成将风光无限,此战有他必胜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