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音乐响起在演播室,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着他轻奢糜糜的嗓音,
“流淌在天空的颜色,你说那是橙色,醉了山林,笑了原野,才是你的颜色
绚烂的霓虹,闪亮的灯火,城市的颜色是橙色,是开心的色彩,是旖旎的颜色,是你的味道
爱像一道彩虹,划过你的双眸,这才是你想要的颜色,唇的颜色,是橙色,是你的颜色
爱上你的橙色,与这橙色的味道,爱上一道彩虹,是你的颜色,唇的颜色,是橙色。”
只是奇怪的是,本来已经快要跟上自己步子的高临风,虽然跳得紧绷了些,但至少是能跟上的,音乐一响,他身子一僵,又一脚踩中了楚怀歌。
楚怀歌紧紧抿起嘴,就怕脱口而出的骂声会毁了他的好形象,只能在心里龇牙咧嘴地诅咒高临风。
楚怀歌坚持带着高临风继续跳,偶尔在高临风不踩他的间隙,狠狠踩上高临风一脚,但过了一会高临风却坚持不下去了,他拉着楚怀歌停了下来,
“楚老师,我还是自己练会吧,我怕你的脚受不了。”
楚怀歌露出一脸苦笑,还算你有点良心。
楚怀歌迅速地逃离了灾难现场,一屁股坐在了台下的椅子上,两只脚火辣辣地疼,跟爬了四万八千里雪山似的。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那双可怜的皮鞋,在心里又给李勤华记了一笔账,什么活不好接,非接教人家跳舞的活。
一个没脑子,一个猪脑子。
高临风则独自站在台上,虚抬着臂,慢慢跳了起来。
他蓝紫相间的运动服,与这跳得华尔兹很不匹配,然而他修长的身材,加上一直锻炼而成的紧致股肉,跳起舞来,总让人想到某种猎食动物,矫健,敏捷。
楚怀歌看了一阵,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高临风自己跳起来,竟很是自然不做作,舞步也都踩在了点上。
正在他欣赏高临风跳舞的间隙,自演播室门外又急匆匆跑来一人。
那人跟高临风穿着相似,一样的蓝紫运动服,一样的白色跑鞋,只是个头比高临风稍微矮了一些,也是一样的板寸头。
他本是冲着跳舞的高临风而来的,但是却一眼扫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楚怀歌,他顿时一个急刹,停在了楚怀歌的面前,那双如黑豆般的小眼瞪得溜圆,嘴张得足以放下一个鸡蛋。
那人有些颤抖地伸出一只手,向着楚怀歌小小地挪了半步,“你真的是楚怀歌?不会吧?我不是在做梦吧?”
话音刚落,伸出手啪啪扇了自己二耳光,然后龇牙咧嘴叫着,“疼,疼,疼,不是在做梦。”
接着一脸堆笑地向着楚怀歌靠了过来。
只是他还未走至楚怀歌跟前,那边正在专心跳舞的高临风,一眼发现了台下的情况,一个跨步,便拦到楚怀歌跟前,朝着来人吼了起来,
“刘民,不许靠近,离远点。”
刘民被他一嗓子吼得踉跄倒退一步,差点坐到地上,等他终于站稳身子,才又似梦游般地望着楚怀歌喃喃道:
“师哥,他真的是楚怀歌,对吧?我没认错,我就知道来这里一定会碰到他,是真的呀!”
他说罢,一下腾空跳起,落地就在原地转了一圈,还攥拳叫了声“耶”。
楚怀歌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二人,一个跟母鸡护仔似地拦在自己面前,另一个则拼了命往自己跟前挤,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你们是一个队的?”
那刘民一听楚怀歌的声音,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纵跃,跨过高临风的阻拦,直接跳到了楚怀歌跟前,
“楚怀歌,我是你的粉丝,死粉的那种,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就这里。”
他说着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一转身,把后背杵到了楚怀歌的面前,让楚怀歌把名签到他的后背上。
楚怀歌四下望了一眼,别说手里没有笔,就整个演播室里,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写字的东西。但比起高临风,他这个师弟倒是看起来更顺眼些,这不正是一个迷弟的正确打开方式么。
“暂时没笔,等有笔了再签,反正这几天我都会在这里。”
楚怀歌翘起二郎腿,打算在这里坐到高临风自己会跳了。
“真的吗,那我可有眼福了,楚怀歌,你是不是喜欢吃……”
刘民抓了把椅子凑到楚怀歌的跟前,摆开要跟楚怀歌拉家长的架式,而一直挡在他面前的高临风,却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他一把将楚怀歌连人带椅子拖到了一边,隔开了他和刘民的距离,朝着刘民一瞪眼,
“刘民,你先出去,我们在这练舞,没空跟你聊天。”
楚怀歌则一脸不悦,这人怎么还决定起他的事来了,这管得也有些太宽了吧,他抬手,一把扒拉开高临风,
“练舞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要休息一会,跟你这师弟聊聊天。”
楚怀歌在自己的迷弟与一个踩脚的徒弟之间,很快做出